苏遇和林恒拍的第一张裸照是在一岁半的时候。
满身满脸跟泥猴儿似的,两个人站都还站不稳,光着屁股在他们军区大院的Cao场上乐得没心没肺。
军区大院里一般住的五湖四海的,哪儿的人都有,可巧苏林两家都是帝都本地人 ,一来二去的比别人都熟,两家好得呀,用那时候的话说,跟穿一条裤子似的。
苏遇她妈和林恒他妈又在同一年怀了孕,两家都互相指着对方的肚子开玩笑说,同性即叩首金兰,异性则结为夫妇。
苏遇比林恒的预产期晚,可是却着急地早一个星期来了人间报道。
苏遇她妈生她的时候大出血,号称工作上从来都临危不乱的苏首长慌得魂儿都没了,亏了林恒他妈是军医院的护士,挺着个大肚子忙前忙后地在住院部跑。
等苏遇跟个皱皮小猴子似的被护士抱出产房时,林恒他妈抱着那叫一个亲,一个劲的叨叨,叫干妈!都不想还给苏遇她爸了。
四天以后,林恒呱呱坠地。
打小苏遇就靠着压林恒四天的年龄优势,让他喊她姐姐,颐指气使的吆喝他干这干那,看着他屁颠屁颠地给她拿吃拿喝陪玩陪笑。
要说小时候的林恒,真是脾气温和敦厚,心甘情愿的跟着苏遇鞍前马后。
到后来一想起来这段纯真无暇地欺负他的时光,苏遇都感慨不已,早知道今后这小子开始学着作乱犯上,那个时候应该再使劲欺负欺负他。
后来在文学课上才学到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的诗句,多么浪漫美好,可这跟自己的经历真是他么风马牛不相及,苏遇想。
她的林恒是狼,骑的也不是竹马,而是她。
从幼儿园起,他们俩就开始每天手牵手,一起走了。
学校就在大院里面,门口有警卫员值班站岗,那个时候人心还都很单纯,没多少父母担心孩子会走失什么的。
不过苏遇往往拿出姐姐的范儿,拉着林恒,走,姐姐送你上学。
五分钟就能走到的上学路程对那个时候的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奇迹冒险。
林恒可能抓来一只rou乎乎的大青虫吓唬苏遇说放到了她衣服领子上,看着她脸色惨白地哇哇乱叫;也可能摘一朵紫色的小花插在她辫子上傻呵呵地笑着看她。
院里的小孩儿们,那时候特流行玩儿一个叫拔根儿的游戏:就是捡两片带根的树叶,把叶根的地方交叉,用类似拔河的方式比赛,看哪片叶子的根儿硬。
苏遇打小就爱跟一帮小子玩,可是手劲儿没人家大,输的时候多,一输就容易耍赖哭鼻子;可是每次和林恒玩的时候,稳赢,也挺邪门。
她那个时候觉得林恒简直是个傻冒,院里那么多大树,都枝繁叶茂的,他每次也不知哪儿找来的烂叶子,特不禁拽。
夏天的时候军区自己会发冰票,一张能到冷饮室领一根冰棍儿。
苏遇和林恒每次都要不同口味的,当姐姐的总是能咬上第一口,然后才轮到弟弟,你舔一下我舔一下分着吃,这样每次都有每个人能吃到两根的奢侈感。
后来他们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人再卖那种简单口味的绿豆或者橘子口味的冰棍儿,什么圣代雪条感觉都不对。
林恒对此耿耿于怀,他跟苏遇说,她把整根冻得梆硬的冰棍儿放进嘴里含着,再啵一声拔出来的样子,特劲儿。
然后他就一脸坏水地冲着苏遇眨眼睛。
苏遇红了脸,骂他流氓,却被流氓拉进怀里亲了个天昏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