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建議讓新手使用槍械。」楊千帆雙手交還地托著胸部,蹙眉否決:「保養和組裝的程度太過繁瑣,準頭也需要長時間的練習,一個不小心或許會擦槍走火,危險性太高了。」
「這是最容易提高新手戰力的武器。雖然沒辦法破開護體氣息,拿來應付普通人的村民、野獸都算堪用,畢竟你們工房一開始也不會讓迷途者的新手參加太危險的遊戲吧。」阿道夫說。
「不好意思,剛才說的不夠清楚。」楊千帆補充說:「我們想要購買的是『自保』用的武器,而不是『殺敵』的武器。追根究柢,讓新手玩家和遊戲當中的敵人正面抗衡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主意。」
「說得也是,倘若被友軍誤擊就笑不出來了。」阿道夫相當開朗地說出令人完全笑不出來的內容,好不容易笑夠了才繼續問:「那麼要找什麼樣的類型?純粹防禦用?還是普通的也行?」
「請先給我們看看近戰類型的武器,麻煩了。」楊千帆說。
「當然沒有問題!那麼往這邊走吧!」阿道夫高聲回應,立刻踏出房間,眨眼過後就走到走廊的另一端。
诶,不用鎖嗎?明明腰帶上面掛著數十支鑰匙的鑰匙串,看起來就像是每踏出一個房間就要鎖門的類型。李少鋒疑惑轉向楊千帆,卻只是看見她露出「為什麼要呆站在這裡?快點過去」的催促表情,默默將疑問吞回喉嚨,快步跟過去。
阿道夫站在位於走廊盡頭的門旁,側身示意著楊李兩人入內。
房間本身和方才牆面掛滿槍械的房間沒有太大的差別,同樣沒有任何的裝潢與傢俱。面積卻是兩、三倍大,牆面鋪設著是木頭橫桿而不是鐵絲網,垂吊著刀槍劍戟、斧鉞鉤叉等各式各樣的冷兵器。
刃面反射天花板日光燈灑落的白光,燁燁生輝。
面對琳琅滿目的各種武器,李少鋒雖然一瞬間燃起要挑一把酷炫帥氣武器的少年心,不過一想到選擇的武器攸關接下來在克蘇魯遊戲裡面的生存率,想要帥氣武器的念頭頓時冷了下來,決定以實用性優先,開口求救:「師、師父有什麼建議嗎?」
「先揮揮看吧。」楊千帆給了一個相當平凡的回答。
「說得也是,感謝師父的建議。」李少鋒追問:「那麼要先從什麼開始嘗試?」
「我在這方面並沒有特別研究。阿道夫爺爺,麻煩您介紹了。」楊千帆說。
「沒問題沒問題,這個也是店主的工作之一。給新人挑選第一把武器的時候總覺得特別興奮呢。」阿道夫一邊抓著鬍子一邊在鐵絲網架前方來回走動,片刻在正前方的牆面取下一柄有著白青色紋路劍鞘的長劍。長度約一公尺,劍鞘邊緣、尖端和劍柄都有著精美的裝飾。
阿道夫單手抽出長劍。
劍身在滑出劍鞘的瞬間發出某種微弱的尖銳摩擦音,在房間內緩緩迴蕩。
「最先嘗試的武器果然是單手長劍吧,最為正統,可以說是所有劍的原型。這把是最近很受歡迎的款式,重量1.7公斤,稍微有點重,不過你是男性大概沒問題啊,姑且提醒聲,武器全部都開刃過了,很利的,一開始揮的時候稍微注意點,不要砍到自己了。」阿道夫一邊說明一邊反轉劍身,遞出劍柄。
「好的。」李少鋒慎重地用雙手接過長劍。
第一次拿著可以砍傷他人的武器,觸感卻和體育課時拿著羽毛球拍的時候差不多。劍柄處纏繞著止滑布條,帶著些許彈性。話雖如此,金屬長劍的重量比想像中還要沉,雖然可以單手揮砍、挑刺,然而考慮到在疲倦的情況下能否流暢使用就是未知數了。
李少鋒感受著掌心的重量,站穩腳步,想到方才的警告也不敢用力揮舞,斟酌著力道,對著無人的位置空揮了幾次。模仿著在電影、漫畫見過的姿勢,將單手長劍高舉過頭之後扭腰斜砍而下;迅速將長劍拉回腰間位置之後再突刺而出;轉動手腕接連挽出好幾朵劍花,然而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
「手感如何?」楊千帆問。
這個時候,李少鋒才意識到他們兩人將方才的動作盡收眼底,原本就無法稱為優雅的動作在裸體的情況下應該頗為滑稽,陰莖和睪丸晃呀晃的也想必很難看,當下羞恥地將單手長劍還給阿道夫,低聲說:「不、不好意思,我想再試試看其他武器。」
「試完劍的話,下一把就是刀了。」阿道夫興致勃勃地從橫桿當中取下一柄沒有刀鞘、刀身有著簡潔紋路的鋼刀,流暢反轉,向前遞出刀柄。
「這個是適合新手的武器嗎?」李少鋒遲疑地問。
「刀是最早出現的冷兵器之一,隨著時代演進不停改良並且根據地域文化出現諸多種類,某些角度來看甚至比劍流傳更廣,而且只有單邊開鋒的緣故,招式以劈砍為主,變化少了許多,新手也比較不用擔心會砍到自己。」阿道夫詳盡地解說:「長刀是刀中相當常見的種類,刀刃部位較長。中國各個朝代都有著可以被稱為長刀的武器,廣義而言,日本刀也可以算是長刀的一種。雖然俺比較想要推薦大砍刀,然而你的腕力似乎總之先拿拿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