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一辆出租,直奔着刘征家,到他们家,他一给我开门,我都没和诗玲打招呼,直冲着刘征去了,
“你给我说,蓝宇到底死没死?”
“你这问的什麽话,当然死了,这事儿还能像拍电影儿一样吗?”
“是吗?那他投胎投得真快,我今天见着他了,难道是鬼?”
刘征傻了眼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半天说不出来话,他只是在那儿自言自语的说:
“命啊,真是挡不住,”他拿手捂住脸,我喊着对他说:
“快点说,到底怎麽回事儿?”
他的表情比蓝宇好不到哪儿去,也是矛盾的揪在一块儿,叹了好几口气,
“如果做这个项目前期我就知道他要参与,我肯定得叫他别干了,他让我什麽都别和你说,我答应过他的,我们都想你好”
刘征和蓝宇的口气一模一样,我他妈管不了什麽好不好的,
“还能比他死更可怕?更不能说?”
“当年我就答应过他,这几年看你那样儿,我憋不住了,我都想和你说赶快回来,可是蓝宇隔一阵儿就给我打电话叮嘱我,我不能和你说啊,我答应过他的,而且我知道对你说没有什麽好处,本来我们都没想到你们会再碰上,可是,还是碰着了,”
“到底是什麽事儿,别他妈兜圈子,你今儿晚要是不说,明天我们就谁都别认识谁了”
刘征知道我发狠可是说到做到,他不是怕我,我俩这默契,他知道我不可能让他走,可是他看我那样,都不知道该咋办了。诗玲端着水走进来,说了一句:
“跟扞东说吧,碰都碰着了,不说实在是不行了”
诗玲小声说完这句就出去了,刘征看我一脸通红,眼球充血的盯着他,他看不说是不行了,
“扞东啊,我和你说了,你不能有任何举动,要不然我不能和你说”
其实我自己知道,一个人能装死,那是爲了骗什麽事儿?肯定是非常重要的,无计可施了,这原因让我听完有所举动的可能性相当大,刘征其实提醒我也没有用,我逼着他说。
“当年蓝宇的死,其实我事先就知道的,是我们计划的,爲了救你”
“救我?装死救我?这不是让我死吗?”
“所以我一直看着你,怕你有事儿,可那个时候没别的办法,只有这一条路能走”
“什麽事儿?别废话了,别绕,赶快说”
“还记得你好几年前收王永专[华天]的那张支票吗?那是赃款,是王永专要孝敬上头的,他给你了”
“王永专,那是哪百年的事儿了呀,怎麽牵扯到我头上了?”
“行长那个案子涉及到的人很多,你又不是不知道,王永专生意那麽大,怎麽可能全是乾净的呢”
可是我怎麽都想不通和蓝宇有什麽关系,就等着刘征给我解释。
“王永专那十万是准备送给行长的,可人家行长没看得上他,没收,他给你,你就收了,一调查他,他就说那笔钱存在你公司是因爲你和行长是一夥儿的,骗了他们。说咱们公司和行长是关系户,而且是帮行长洗钱的,这张支票是重要的物证,而他就是人证”
“可是这是我生意上的事儿,和蓝宇有什麽关系?”
“王永宏是个畜生,自打蓝宇那次拿刀护身了以後,他就发誓不管用什麽办法都要把蓝宇弄到手,这事儿他不下手怎麽可能呢?公安刚开始调查王永专,他就找蓝宇了,说不举报你可以,但蓝宇必须跟他,只给蓝宇几天时间考虑,”
我傻呆呆的坐在那儿,十万块钱,我就收了,那时候我想都没想,就他妈的十万块钱,蓝宇,他那几天一直粘着我,那天早上还第一次说让我吻他一下再上班,我都没感觉出来,啊,
“他怎麽就答应了,爱他妈举报让他们报啊,”我大喊着,忘了小伟都睡觉了,
“他不答应你就会又进去了,然後公安再调查你一次,我们没有钱再给你周转了,你很有可能就判了,你会死,”
刘征眼睛里比我还难过,这几年他瞒着我,看着我在那边寻死不成,活着偷生,他可能也快承受不住了,蓝宇,傻啊,你太傻,我死就死,我就算死也不愿意你这麽做啊。我收下那十万块钱,我死是我自作自受,现在我心里千刀万剐的感觉,比死还难受。
我没了知觉,刘征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他站在我旁边没动,我脑子里闪现的全是三年前的那一幕幕,我真的不敢想像蓝宇今晚说的[回家]就是回到王永宏那儿,我知道我要做什麽了,我猛地一下子站起来,把刘征惊的一哆嗦,他使劲儿地拉住我:
“扞东,你不能去,蓝宇不让我告诉你,就是怕你知道了会这样,你要是现在闹出什麽事儿来,蓝宇就白死这一次”
“你放心,我会留他王永宏一条命的,他用我去威胁蓝宇,留了我一条命,我也不会弄死他,但是他必须付出代价”我大喊着,
“他已经付出代价了,不用你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