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至九十名。”焦芳又道。
加呗,无非取士时多录几口子人,刘机也懒得反对。
“天府之国,人杰地灵,四川解额添至八十名。”焦芳眼神不经意地扫过詹事府詹事杨廷和与翰林院学士刘春。
两位巴蜀才子果然眼睛一亮,更多的蜀中子弟步入仕途,他们乐见其成。
“中原之地为天下之枢,河洛才子名扬天下,增至九十五名。”焦芳紧接着说道。
看焦老头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刘机算是明白老小子今天这通折腾的真实目的了,行,反正自己是北京人,南北直隶各一百三十五名的解额又没人动,乐得做个顺水人情。
已经想开了的刘机又加了一句,“湖广占地也不小,阁老看要不要也增加几个?”
“胡闹!”好脾气的李东阳都拍了桌子,湖广地方是不小,可诸苗杂居,朝廷赶苗拓业还来不及呢,你指望让那些生苗出山来赶考么,再说湖广一省乡试解额八十五名,在两京十三省中仅排在南北直隶与江浙闽三省之下,还怎么加!
刘机讨个没趣,不再多话,焦老大人心愿已足,也不愿生事,一干重臣各回衙门办公,李东阳私下又把焦芳给拽住了。
“孟阳,那件事你可去寻刘公公说了?”
“哦,年老忘性大,昨日把这事给疏忽过去了,宾之,还是你来打这个头阵吧,老夫愿附骥尾。”
言罢焦芳告辞离去,丢下了孤零零的李东阳愣在当场。
焦芳转身之际,混浊老眼中闪动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宦海沉浮几十年,老夫岂会为你几句话当这个出头鸟,谁捅的篓子谁去补吧。
***
刘府后堂。
“老朽见过公公。”李东阳整襟施礼。
“李相与咱家是老相识了,何必这般客气。”刘瑾笑脸相迎,把臂入座。
甫一坐定,李东阳便一脸愧色道:“说来惭愧,老朽是来向刘公请罪。”
“此话何来?”刘瑾言笑晏晏。
“老朽奉旨编纂《通鉴》,碍于成书之期早定,心中操切,未得一一核校,有失察之过。”
“李相哪里话,阁部政务繁冗,无暇他顾也在情理之中,凭李相您和内官的交情,咱家又岂是不近人情之人。”刘瑾笑容不改。
“这……公公大人大量,便请将修书誊写等人一体宽宥,如何?”
看着李东阳期盼的眼神,刘瑾先是噗呲一乐,随即哈哈大笑,笑得李东阳莫名其妙,不知所以。
“李相当知,这书修成后要进献万岁御览。”
“这是自然,经筵之上已为陛下解读首卷。”李东阳点头道。
“哦?那这书中劝导陛下摒弃内宦的内容终究要如何解读呢?”刘瑾冷笑问道。
“公公,这……这其中怕有误会。”李东阳冷汗涔涔而下。
“误会?李相莫不以为咱家没进过内书堂,便是不读书、不晓利害的棒槌了?”
“老朽糊涂,这实在是……唉!”李东阳也是无话可说,虽名列总裁,可也不能事无巨细逐一过问,何况在他之前还有两个致仕的前任呢。
“李相贵人事繁,不及细顾也是有的,咱家无意为难,《通鉴》既成,该有的赏赐也少不得,可礼部、翰林院、左右春坊、国子监这些大头巾们,若不给他们些厉害,怕还以为咱家是个傻子在暗中偷着乐呢吧。”
刘瑾这看似宽慰的话更教李东阳心惊,大明朝这点读书种子全集在这几个地方,要是刘瑾下了死手,文官的候补队伍怕一时都找不到人了,现在老李真是后悔当初编书何必声势浩大,牵扯了这么多的清要衙门。
“公公明鉴,翰林院本为历届三甲进士中择优者选进,不通俗务;国子监诸生平日只知研经习典,这二者难免有不晓轻重之举,请公公体察一二。”李东阳恳请道。
“不通俗务?不晓轻重?”刘瑾‘哈’地一声冷笑,“国朝自天顺以来,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庶吉士号称‘储相’,可谓一等清要,翰林官独成一局,不在吏部考核之列,入院即有可被选为经筵官,为帝王师,来日平步青云,权掌枢要,这样的人却不通俗务?李相不觉可笑?”
“这个么,翰林官多为本院自考,以诗文为要,旧例确有不当之处。”李东阳期期说道。
“着啊,李相果然一语中的,议论贵公,法令贵一,既觉旧例不当,自当亡羊补牢,便按李相的意思,翰林诸官考察由本院掌印会同吏部同考,今后但有缺官,令吏部
拣选才识颖敏者为之。”
“公公,如此更改是否操切了些?”李东阳两道庞眉紧攒,有苦难言。
“李相持重之言,谈何操切,那国子监学也诗文,教也诗文,做学问尚可,入仕做官却稍嫌资历浅薄,确如李相所说不晓轻重,今后举人、监生选官,在原本论、判试外,增试时务策及行移告示,如此可好?”
“骤变选官旧制,恐有物议,还是从长计议……”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