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仙子凤夕颜了,难怪与顾采薇如此相似,这下麻烦了!
“你个老东西还有脸说,整日里结交一群鸡鸣狗盗之徒,什么河北三虎、鲁中四义的,还真当自己是孟尝君了,而今到好,偷鸡摸狗到我浴房中去了,看你如何分说!”凤夕颜大有兴师问罪之势。
“哦?怎么回事?!”听闻有人偷窥自己老婆沐浴,顾北归脾气再好也忍不下了,语气中蕴含着浓浓恚意。
“我等听得院中声响才出来查看,其余一概不知。”府中的门客武师纷纷摇头否认,开玩笑,这位主母是何脾气他们又不是不知道,平日见了大气也不敢多喘,谁会色胆包天去摸这老虎屁股。
“事到如今还想狡辩,待老娘将你们一个个扒皮抽筋,拷问个明白……”
“夫人不要鲁莽,这其中想必有什么误会。”觉得事有蹊跷的顾北归急忙劝解道。
“误不误会查了就知道,把府中你招揽的那些闲杂人等全都叫起来,老娘我一个个辨认,不信查不出来。”凤夕颜可不是耳根子软一劝就打住的性子。
“夫人,此事不宜张扬,诶,你且把衣服先穿好再说……”
听得头顶上人声渐稀,丁寿才算长出了口气,腾出手晃燃一只火折,转首见常九正一脸佩服地望着自己。
“大人,您真是不得了,这凤夕颜当年是江湖中有名的美人,只因武功高强,脾气暴躁,没几人能稍得近昵,卑职连远观都不敢,没想到今日您……呵呵……”
常九舔了舔发干的嘴唇,露出的眼神是男人都懂得的意思。
“不是这么回事,你听我解释……”
“属下明白,您老放心,我常九的嘴巴最是严实,无论是府上女眷,还是几位公公那里,卑职一定守口如瓶,不会泄露一丝风声。”
常九会心一笑,剖出一腔子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侠肝义胆,让丁寿无话可说。
“算了,不说这个了,你刚才要说什么来着……”
***
布置素雅的女子闺房内,悬挂着一盏红木框的梅花式羊角宫灯,顾采薇明亮的眸子仰视着透明灯罩内不断跳动的烛火,一瞬不瞬。
“愚兄今日逛街,恰巧看了几件珍奇物什,特意选了几件来给贤妹解闷。”小侯爷郭勋献宝般地将几件做工精致的钗钏首饰摆到了顾采薇面前。
顾女侠目光由灯前移开,只在首饰上轻轻扫过,淡淡道:“郭世兄费心了,小妹用不上这些,好意心领,还请拿回去吧。”
讨个没趣,郭勋讪讪一笑,“这些东西确实粗劣了些,愚兄已命人从广东采办番物,待寻到精巧有趣的物件再送来给贤妹过目,否则整日闷在府里,怕是要憋出病来。”
顾采薇眼睛一亮,“既然郭世兄怜惜小妹,便请向爹求情,解了我的禁足。”
“这个么……倒也并非不可。”
郭勋迎着顾采薇期待雀跃的眼神,嘿嘿干笑道:“只要贤妹保证不去寻那丁寿,愚兄定为妹子说项。”
“我要寻什么人,要你管闲事!”顾采薇美目一翻,气哼哼地说道。
“愚兄岂敢干涉贤妹私事,只是那丁寿乃一浮华浪子,行止素来不端,倚仗权势四处拈花惹草,甚至为纳妾一事求得陛下明旨,大肆铺张,轰动九城,武定侯府还送了大礼,那日的场面,啧啧,等闲权贵纳新也不过如此……”
顾采薇捂住耳朵,螓首连摇,“不听不听,你与我说这些做什么,谁想听!谁愿意听!”
郭勋得意一笑,“顾世伯也是担心妹子涉世不深,受人花言巧语的哄骗,这男女之大防……”
“郭世兄,时候不早,小妹也乏了,你无事便请回吧,孤男寡女久处一室,难免瓜田李下之嫌,若让家中长辈得知,反而不美。”顾采薇冷冷打断郭勋的鼓唇弄舌。
岂知郭勋如今脸皮厚实得很,闻言不恼,犹不识趣地说道:“无妨,郭顾两家通家之好,世伯与伯母待愚兄岂会以等闲人视之。”
正当郭勋自吹自擂大秀优越感时,房门轻叩声响,丫鬟馨儿推门而入。
道了声万福,馨儿低声道:“小侯爷,夫人请您到前厅一叙。”
郭勋含笑问道:“何事?”
“好像是府中遭了贼,夫人让所有男宾都到前厅去一一查验。”馨儿怯生生回道。
“哈,娘对世兄果然不是等闲人般看待。”顾采薇笑若春梅绽雪,得意地看着好戏。
郭勋‘腾’地一下涨红了俊面,“连我也要去?”
馨儿哭丧着
脸道:“夫人说是‘所有’,求小侯爷莫要为难婢子。”
郭勋对这位伯母的秉性也略知一二,如果没有单独说明,下人也不敢多问,只会不折不扣执行,当下叹口气道:“采薇稍待,小兄去去便回。”
“世兄小心,娘的盘问一般人尚应付不得,何况你又非‘等闲’呢。”
郭勋被顾采薇幸灾乐祸的言辞气得脸皮发紫,又发作不得,冷哼一声,随着馨儿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