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忙的都没时间给我发个信息的吗?我很担心你……”
“有什么好担心的,一个大活人能出什么事”宋珩倦容明显,缓缓吐出烟雾,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焦虑,“我也没办法,这信号不太好。”
他承诺会在开学前回去,然后匆匆挂断电话,余清音刚要说什么被嘟嘟嘟的声音堵了回去,手里还握着手机,喃喃一句“新年快乐”似乎只有她自己听到了。
之后的几天里他也打过几个电话,可是却并不能稳固她的安全感,每次寥寥的言谈仿佛是在消磨着彼此的耐心。
对于宋珩,她太没有信心了,她把握不定他,两人除了在床底之间配合默契,现实里总是缺少点什么东西。
寒假在琐碎的做题对答案修改中一点一点逝去,乏善可陈,索然无味。
正月16开学,宋珩在15日下午准时出现在学校。
他从书包里薅出来一只小熊仔,毛绒绒的甚是可爱,确实合她的心意,两人在学校外面吃了晚饭,一切正常的仿佛寒假他的忽冷忽热只是一场梦。
他并未对他的寒假做过多解释,她的试图询问也被挡了回来,他似乎不想提起也不想别人问起。余清音并没有想去追问深究,她只是迫切的希望去抓到一些虚无缥缈的安全感来说服自己
宋珩并不擅长认错,只是习惯把问题撇去,把它当做没发生过一样。
也罢,他若是想说总会说的,若是想你了电话自然会打过来,若是想见你自然千里万里朝你奔来,哪有那么多不确定,没有做那么便是没有。
刚一开学大家都比较浮躁,白天上课安静的不行,晚自习嗡嗡嗡不停,课间的时候,余清音听周围人提起,季敏可能会回学校,过两天就回。
余清音的视线落在季敏之前的座位上,班里没有调位置,她的座位还留着,只是那个地方已经空了两个月了,毕竟班主任没有在班里正式宣布她退学了,至少目前,她还是五班的一份子,高考在即,回来也属正常操作,余清音并没有多想。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能频频在大课间小课间时听到大家议论季敏的声音,一开始她并没有太在意,毕竟无故缺课了这么长时间,现在又突然要回来,大家会奇怪也无可厚非,可是不知道是哪个地方出了漏洞,她竟然此时在别人嘴里听到了各种不堪入耳的话语…
事情要追溯到几天前的百日动员大会。
动员大会在操场举行,浩浩汤汤的几千人队伍,阳光明媚的如春日一般,校领导的讲话,莘莘学子的宣誓,振奋人心的国歌的奏起,人人心中都燃起烈焰,仿佛高考是洪水猛兽却又个个爱之不疲。
大会结束之后班主任并没有强制要求大家回教室待命,所以各班众人三三两两的在操场和校园内溜达,这种好似偷来的惬意和平时课间的正当休息感觉是不一样的。
越难得大家越会从中得到更多快乐。
余清音和周菲手拉手在操场上逛,主席台旁边的围了几个女生,是隔壁班的,她们两个是听到季敏的名字时才被引起了注意力。
两个人慢悠悠从她们一旁走过,只言片语的讨论,其中重点词汇已然入耳。
余清音瞳孔骤然放大,惊讶的望向周菲,周菲无奈的撇撇嘴,这些话她可早有所耳闻,版本不一但有鼻子有眼传的真切可信。
知道那件事始末的貌似只有她和何晓莉,她一个字都没对别人提过,何晓莉和季敏再怎么也是关系亲密的好友,不可能背叛她,事关重大,难道真的只是口口相传的流言?偏偏在季敏回来前夕?好像故意阻碍她回来似的。
流言何惧,但人言可畏,沸沸扬扬的猜忌传闻经添油加醋后已成燎原之势,季敏之前的行径也被大家扒了出来,竟然有别的班的人来打听她,大家并没有什么感情流露,只是单纯的八卦和好奇,甚至包括幸灾乐祸,这一切的恶化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暗中推动着它的白热化。
班主任和级部主任也知道了,简直莫大的丑闻,学校自然开始了追查。季敏的舍友,平时和她亲近的人都被班主任私下谈过话,余清音平时和她并无太多交集,竟而幸免于难。
季敏的家长被级部主任强制叫到学校,她之前的课本资料什么的早就被堆在教室里,没人管也没人清,这次她家里来人直接去了宿舍把衣物被褥一并带走,而教室里这些书则被拎出来随手扔到了走廊的大垃圾桶。
班主任在班里正式宣布她被开除了学籍,理由是长期旷课,夜不归宿。
秋风扫落叶之势一样,几天时间天翻地覆。
宿舍里大家也都在纷纷议论。
“真的真的,我就觉得她不是个善茬”舍友边抖索被子边压低声音故作神秘的说,“别的班都说她给钱就能睡。”
“咱副级部主任是不是他亲戚,还是……”另一舍友欲言又止。
“什么亲戚,干爹吧!”
知道是个梗,大家都笑,具体缘由谁知道呢,反正不会很是正当,既然如此大家按上个理由也未必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