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了沉默，瘫坐在一旁的办公椅上。我放下垃圾袋，沉默地坐到还冒着湿气的
都有电子稿作为备份。在终于将一片狼藉的办公桌处理完毕后，我将鱼缸重新摆
并且不同于电子游戏，生命中没有后悔药，也没有存读档。所以，我们没有重来
这个科考站呢？如果你不选择加入莱茵生命呢？如果你不选择成为一名研究员呢？」
「因为换水器坏了，这样的原因么……」她低声说道，「为什么啊。就这样
办公桌上，静静地望着她。
后嗣。我原本以为，有我的维护，这个小小的鱼缸，能成为它们安居的平静世界。
换水器给提前换掉，刚才的事情也不会发生，鱼也不会死——但是真的会这样吗？」
活力。除去水藻外，麦哲伦还时不时地投入颗粒般的鱼食，坚持
经的旧人类……虽然很多人都缄口不言，但是我知道，那些新种，他们在鄙薄我，
我和博士都会死在这个冰原上，这样一来，被人嗤笑的生命，就这样结束了，和
粟，总是要死的，到底有什么意义啊……」
着每日的换水与
同清理混乱的办公桌。
「鱼……死了呢。」她望着被我清理得空荡许多的鱼缸，语气带着微微的颤
而麦哲伦，原本开朗活泼的她，却好像一个失去了糖果的孩子一般，怅然地
「那么，麦哲伦。」我转过头来，轻声地笑了，「生命只有一次，你同意吗？」
沉寂的科考站内，暖气始终忠实地工作着，将这个屋子在冰天雪地中保持着
「可是！如果能重新做选择，我们或许就能有更好的结果啊！」
继续说着，「但是，生命中会有无数的事情发生。或许这一刻，我们还在为鱼儿
春日一般的唇度。我们就这样对坐着，时间一分一秒地伴随着窗外飞散的雪花走
的死去而感到惋惜和痛心；但是下一刻，我们的科研或许就取得了重大突破，让
然而这一切都消失了。我稍微看了一眼就明白，净水器发生了故障，吸出的
的办公桌。她急忙如梦初醒般地，将全部被浸湿的文件转移到一旁，然后与我一
水不再重新排入鱼缸中，反而全部涌到了办公桌上；因为没有注意的时间已经太
似乎终于忍耐不住这番安静一般，麦哲伦抢先开了口，语气中满是落寞。
游动着，而换水器则一刻不停地将水抽出、洁净、重新注入鱼缸中，保持着水的
「比起这个……赶快把办公桌清理了吧。」
死去了……我不明白，世界为什么总是这样不公平啊。之前，无论我怎么努力，
「生命的意义，么……」
认为旧人类体能低下，没有一技之长，应该被扫进垃圾堆里，而不是在这
望着愣住了神的麦哲伦，我从茶水间处取过了抹布和海绵，擦拭着已经湿透
中游动的鱼，想象着鱼的快乐。
只有一片荒芜。
「说一说我吧。」我合上双眼，思想仿佛回到遥远的曾经，「我是旧种，曾
有了答案。
瑚，十来条鱼在清水中时而沉寂，时而如箭般地
抖，「它们陪伴了我很久呢，即便偶尔有一两条死去，也总能在那之前就有新的
「呐……迪蒙博士。」
很多很多的人质疑我的选择、嘲笑我的理想。如果供暖系统像换水器那样坏了，
过。
面对麦哲伦的疑问，我顿了顿，才继续开口道，「那么顺水推舟，如果你不来到
麦哲伦抬起脑袋，微微地点了点头，没有回应。
「是的。或许你会说，某个时候换一种选择，生命或许会更好，比如把那个
一次，重新尝试的好坏的机会啊。」
我忍不住转过了头，望着窗外的无尽而遥远天空和大雪。片刻之间，我已经
久，所有的小鱼因为脱水已经全部死亡，静静地躺在鱼缸底的卵石处。
只是……」
清洗。她告诉我，工作完成感到无聊的时候，就会趴在办公桌上，默默地看着水
她仰起头，望着窗外纷飞的大雪，一片片地归于冰原。浑浊的白色天空下，
茶余饭后的谈资一样……我们的生命，就和小鱼一样，在大自然间终归是沧海一
我们喜不自胜呢？生命中的每件事都有好有坏，但是每一个生命都是独一无二的。
「是啊……生命只有一次，人生也是，所以生命很脆弱。」我循循善诱地，
所幸的是，办公桌上的电子设备没有被溢出的水波及，而被浸湿的文件大多
回了办公桌上，将死去的小金鱼一条条地拾起，与坏掉的换水器分别装入垃圾袋
中，准备投入科考站的回收利用设施中进行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