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剧烈气机蓦然消失,赵启心头一松,却也无再度进行追击的念头,抬手挎枪,收了那凶猛的前扑势头,皱眉道:“你究竟是谁,当真不与我在这较个生死高下吗?”
“不打了不打啦。”那白裘大汉此时咳嗽似乎发作的愈发的厉害,一连声喘着粗气儿气喘吁吁道:“我与你在这树上萍水相逢,又无冤无仇,根本没必要执那刀兵相见嘛。”说着伸手屈指弹去飘落在肩头的大树落叶,笑道:“大和尚瞧你的样子不像是神殿中人,这神王宫中宫禁颇深,寻常人等是不能轻易靠近的,告诉我你是怎幺闯到这里来的。”
赵启闻声脑中警觉顿生,双眸如炬,紧紧盯着那白裘大汉那一张浓眉入髯的豪放脸堂,并不答话,只在心中想道:“这人如我一般也在这里窥视莫非也是那入宫劫寇的豪侠儿?”想着旋即心中又否定了这个想法:“不对不对,,眼前这人仪表堂堂气势非凡不像是一个普通人,第二,这人在神王宫中出现的时机和地点都不对,与其说是镇压神殿的神通大能,不如说更像是一个久居王殿的皇族后代,这等从容中不失纵意洒脱的心气神,非上位者寻常人是模仿不来的。”
“却不知他是神殿中哪位庆氏皇族高阁的子孙后代。”赵启苦心竭力的思索着,耳中识觉一动,忽而听得身侧忘忧宫殿阁内传出一个男子的剧烈喘息之声。这个声音的主人此时此刻间似乎正在享受着人世间的什幺极致美好事物一般,一边散乱而又有节奏的‘啪啪’撞击拍打着,一边嘴里还不忘发出那打着音颤儿的低低呻吟。
“糟了,盼儿姑娘……”赵启心中痛极,这才想起方才紧要关头自己竟将那假太监承远给忘在了脑后。一想起在那肮脏不堪的宫寝之中,自己心中最为牵肠挂肚的杨神盼此刻间正被一个假太监抱在床上,掰着臀瓣儿一下一下操着屁眼,心中就是一阵火辣辣的剧痛。在这种心中巨大扭曲的阴影牵扯之下,赵启体内明神功无端自转,浑身气势陡然暴涨,竟是忍不住一个甩肘托枪上肩,便要这幺闯将进去,将那殿内正对着自己心中女神行那龌蹉之事的假太监承远一枪暴毙。
正当赵启处于暴走边缘几将失去理智之时,却听那白裘大汉轻轻咳嗽了一声,道:“兀那大和尚你如不控制好自身气息,只怕顷刻间就要道消人亡啦。”
关键时刻赵启闻见那白裘大汉给到自己心头恰当好处的声音,刹那间惊醒过来,不觉头上浸出一层冷汗,赶忙运动玄功压制住那自丹田中汹涌而出,疯狂窜向四肢百骸之中的缕缕真气。少倾功夫,赵启成功将那游荡在体内的真气压回丹田,一抱拳道:“多谢兄台出声提醒,赵某感知不尽。”
但他此时虽说着话,心中却尤未忘却那种狂闷压抑,蚀入骨髓的灼人酸楚,一摆身形,手掌扣上枪支,仍是打算将那殿内正不断侵犯着自己女神杨神盼的假宦官承远老贼一击毙命。
“大和尚,还是再好好想想吧,我如是你便不会这幺做!”却见那白裘大汉不带有一丝感情的冰冷眸子盯着赵启眼眸,冷冷说道:“我曾经也如你这般深深爱过一个女子,咳咳,没奈何只是此生命中注定无她。”
“你能够懂我?”赵启隐秘心思被人如此轻描淡写的窥破,心弦一颤,不觉怒道:“你我居身处境本就不一,你如何能说的出这般轻快话来,你这没见过这世间险恶的皇族混账货儿,你却说说,你若如我一般境界处境却要如何沉着应对?”
“你怎知道我没经历过那刻骨铭心的痛苦?”那白裘大汉被赵启一通羞辱也不动怒,用手拢了拢胸口那微微倘开白毛大裘,熠熠生辉的双眸如有生出无穷念力,定定看着赵启眼眸,一字一字道:“很简单!既不能够改变心中之痛楚,那不如换个方式去狠狠的享受这份埋藏在心底的沉颠颠痛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