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什么情况,你都可以和我说的。”过了好一会,阵内以沉稳的嗓音开口。静人尚没有回答,一边的阿尊已经忍不住一拨弄长长的红发,抢先说了出来,“还有什么情况,就是那个家伙是变态啦,以为在搞什么呀,那地方又不是橡皮管,电鳗也可以往里面放啊,会出人命的呀……”
“是的。信任。而你自己现在,正在破坏它。”
“——那就更难解释今天凌晨的事情了。”
阵内为静人猛然回头开口吃了一惊,连阿尊似乎都被一向温婉的静人,那么强烈的语气吓了一跳而收了口。静人似乎才意识到般,露出腼腆的笑容。
“困了吧。睡吧。”
也只说是个性并不完全相和。后来有一阵静人消失了一段,等再出现时便已经是在成一郎的脚边了。而之前曾让阵内暗自担心的迷惑与游移神情,被发自内心的平静与满足所代替,阵内只看到那次出场就明白静人已经找到主人,而很快地,这事实也被所有人所接受。
“您能这么说可真是要多谢了。”
“嘁,这话去说给没看到你那时样子的人说好了。老大,你都不知道我过去的时候这家伙根本就都不醒人事了,医生都没有见过这种病例的,对了,老大,为了不把消息传出去是不是要警告那些个医生护士一下呀!”阿尊一拍脑袋,就要往外跑,阵内拉住他,“等你想起来早晚了”,瞪了他一眼,让他安静坐下。尊老实坐下三秒钟,翘起二郎腿,又过三秒钟,换了一下翘二郎腿的方向。阵内叹了口气,知道这个家伙说好听点是“精力充沛”,说难听点就是“多动症”,正好想起还有其它的事情可以交给尊办,就先把他打发走了。才转头望向静人,语调沉静安抚,却又带着隐含的威严。
“我知道你现在是想保护成一郎,可是,如果不把所有情况都说出来,反而会造成彼此的误解。不但我们无法放心,最重要的是,若你认为他做了什么需要你隐瞒的事情,而替他隐瞒,那么这个事实,这个谎言,会成为你们中间的一道隔膜。最初也许还不觉得,随着时间推移,会越来越变成无法跨越的鸿沟。静人,你应该知道,在象我们这些人中,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当你将身体、财产、意识甚至自由都交出去的时候,你知道确保这可以让他对你为所欲为,而仍然还能够这样做,理由并非仅仅勇气,也非放弃。正相反,通过放弃对自己的控制,通过将控制权给主导的那方,是你给了他那权利,在你放弃主导的时候,是你得到主导的时候。而能够这样做,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静人闭上眼睛。过了一会,脸上的线条放松,静人在阵内和成一郎的面前沉沉睡去。成一郎抬起头,与阵内的视线相遇,微微点头。
当然,违规的事情仍会发生,并且纵然被他们登上了黑名单,也不是此人就完全失去了可能。只是任何正规的俱乐部,以及有自我保护的人都会小心不与上了黑名单的人发生关系就是。
“不管如何,这次静人的事情多有麻烦了。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帮忙时请尽管说。”
阵内停下来,等待着静人的回答。静人却固执地不肯转过视线,只望着前方空白的墙壁。过了半晌,似乎终于明白阵内不会轻易放弃那样,叹了口气。
“对不起,阵内先生。我知道你为我担心。还有尊。可是,真的已经没关系了……”
“不是他的错!”
“是信任。”
“是信任。”
“可是阵内先生……”
“够了。”
被列入规则的条例条目众多,许多是建议,比如进入身体的器具,包括灌肠器具,男形,肛塞等等,在有条件的话最好能做到专人专用,纵是
声音是从门口传来,阵内回过头,看见一个穿着白衬衣的男人,一手拿着花瓶,靠在门边站着。本来半靠在枕头上的静人立即开始起身,男人抬手做了个手势,让静人安静躺回床上,阵内认出了男人是成一郎。比起脸色苍白的静人,成一郎的神色相当平静。他将插着一枝金黄向日葵的花瓶放到窗台上,转身走到床边和阵内握手。
坚定的声音中,阵内认出属于主导者控制力的自信。他和成一郎握了握手,看到静人紧张的神色明显放松下来。男人坐在静人的枕边,伸出一只手与静人相握,微微俯下身,看着病人。
“没关系,现在我们可以说了,他一时不会醒了。”留意到阵内的视线还停留在静人脸上,他耸了下肩,轻轻放开静人的手。“不错,愿意的话我能够让他在一分钟内熟睡,任何时间,任何地点。”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象魔术是吧?我自己都这么觉得。”
阿尊的解释虽然乱七八糟,阵内却也还是能归结出基本的事实。器具的使用在他们这圈子中不但经常,许多时候甚至是必须的。但是为了健康因素和其它原因,许多限制也被应用在其中。而监督着整个机制的运行,确保不会出现太过违反游戏规则的事情,则是他们这个组织的主要作用。
阵内听见自己的声音说道,成一郎抬了抬眉,脸上露出有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