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娘听得面色一敛,她自己的心已经野了,哪里还想与那李二厮混在一起。“就是觉得对不住自己的夫君,还请新花妹妹你回去后告诉李二,让他莫再想着我了。终究不会是长久之计。”
新花眼珠子一转,李三娘的解释倒也是合情合理的,只叹道:“可是李二待姐姐一枉情深,也不曾想弄个名分什么的,只想一解相思之苦……姐姐你在这府中待小郡主也是累极,若是夜里有个替你端茶递水的知心人想想也是美的呀……”
“新花妹妹一番话我都知道。只恨我和李二有缘无分罢!”一脸吃称砣铁了心的表情。
这时李三娘明摆不想多提,又逢小郡主在闹腾,于是抱着孩子就换了别处去看看。
新花站在原地咬咬唇瓣,看来芙莲夫人安插的一枚棋子算是废了!
回来后与宛如说道此事,宛如正在学画今年城内流行的桃花妆,在那额间描花瓣儿,听罢后随口道:“可是李二床事不行?没把李三娘弄舒坦了?”在她被芙莲灌输及调教的观念里,没什么是上了床都还解决不了的。
“怕不是。小姐又不是不知道平日里那李三娘的叫声有多浪!怕是个对房事并不热衷的妇人罢了!”
“那再让李二缠着一段时间,若是李三娘真不就犯,就利用她通jian一事威胁她!”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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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年英父子在边境起兵造反挑的是皇帝陛下病逝那日。皇钟敲响之时举国恸哭,家家户户挂起了白绫,人人着素衣。
国丧为期十天内不得有人欢声笑语,百日内不得红喜事。
乐平候爷府上也是素面一片,昭儿换上素服,就是那发间的首饰也是清雅素静的。
因产女后而愈发成熟起来的姑娘家已有少女风韵,举手抬足间也是贵妇范儿。
这心境由内而外的转变也是时日带来的痕迹。
这日府中妯娌们聚在一起吃茶聊天,便听得昭儿道:“二爷身下好些个喜庆的铺子都暂作歇业了,街上一些个戏舞馆子也是家家户户紧闭的,好是冷清不少。”
“这算是件喜事。那些个ji院也在此时关了门,责令百日内不许营业!看饿不死那些个小贱人的!”
芙莲面上作凶恶状,这些年里她面相愈发的不容亲近尖酸刻薄起来。
“可是大哥又去哪家ji楼里贪玩了?”昭儿随口一提,眼尾瞟到一直安静吃茶的宛如是面色一怒。
宛如虽说与二爷“圆了房”,但二爷此后再未去。而宛如也没啥恼怒的,只因一门心思挂在了大爷身上。
昭儿是知道况竞虽年过四旬,但仍旧宝刀未老,两鬓白发却渐有一种奇异的魅力,很是容易受到一些小姑娘家的欢喜。
她静悄悄地观察着宛如的反应,这女子心思早不在自家夫君身上,倒也不怨她,毕竟自家夫君从不宠幸她。不过,纵然再不得宠,这头上还是挂的乐平候爷夫人之头衔,女子嫁人便该从一而终才是好姑娘。
“他啊。哪能去呀,这日夜里都不知道宿在哪个浪蹄子的腿间呢!”芙莲说完此话一脸深意地剜了宛如一眼。
宛如没看到,昭儿却是瞧得透透彻彻,但也不敢作声。
只暗道这是姐姐一手调教出来的,最终却和她抢了夫君。一如自己前世,芙莲两世人生只能叹道这是她命里带来的,注定无法独享夫君一人的恩宠。
“皇帝陛下也是拖了七八个月总算是落了这口气。太子殿下将于下月初十登基为帝,昭儿你可有福了,以殿下对小叔的宠爱,我们这候爷府啊定然是会深受龙宠的!”
昭儿也是夸得不好意思,“希望如此罢。但愿太子殿下与候爷的友情不会随时日变质。”
“太子殿下登基后,长孙李务自然是立为太子,太子妃娘娘说太子很属意让你家朝花儿当皇后的!这事,你可知道?”芙莲话锋一转,暗藏试探之意。
昭儿装傻,面上一惊:“真有这事儿?!姐姐你可莫唬我!”
“你没听伯夷听起过?”
“妇道人家哪能去插手夫君的朝中事。”昭儿恼道。
“这倒也是。”
“姐姐素来与太子妃娘娘走得近,这消息可当真?”昭儿再试探。
她那热切的模样儿,倒是一时打消了芙莲的怀疑。她虽与太子妃娘娘交好,但是这件事上太子妃口风紧,她听不得消息。只是偶有听太子妃提起若是让谁当儿媳,这乐平候爷家生的姑娘肯定是好的。
“这事儿罢,我想来,若是妹妹是个正房,那朝花儿肯定能如愿了。可惜妹妹是个偏房……”芙莲将祸水引向宛如。
此话一出,吃酥卷的宛如咀嚼动作一顿,看向芙莲嫂子。
而昭儿也是配合地一脸落没,“我倒是一时疏忽了这事……”小妾生的小郡主再是得宠,离那皇后之位还是差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