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茭揉了揉眼睛,那种眩晕的感觉慢慢消失不见,一切又恢复正常。
正当他感到奇怪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后背被人拍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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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下。很有节奏感,缓慢,有力度。
藏茭转过身,却只看到空无一人的被落叶掩埋的半块石板。
心脏跳动得格外剧烈,强烈的违和感让他后背生出点津津冷汗,单薄的白体恤被粘在后颈上渗出一点隐秘的肉色。
“有……人吗?”
藏茭试探着问了问,在一片黑、绿、灰中,他白得鲜亮又显眼,他睁着被吓得微微湿润的凤眼,因为害怕而反复抿得红艳艳的唇。就像是林间的精怪,又像是迷途的羔羊。
在恐惧攀升到顶峰的时候,藏茭旁边的树上突然倒挂下来个人影。藏茭被吓得往后蹿但被一块不大的石头绊得摔倒在了地上。
“胆子怎么这么小啊,”轻快爽朗的声音从倒挂的人影身上发出。
那人腿稍微借力就又重新稳稳地正坐回了树枝上,他穿着一套主色调灰红的运动服,头上戴着一条黑色的运动发带。因为刚刚倒着挂在树上,所以浅棕色的发丝有些凌乱蓬松,但也不减他的年轻帅气。
他有着一双澄澈明亮的焦糖色眼睛,低头看人的时候眼角微微下垂,就像是只阳光的大狗狗。
“是我在拍你啦,把你吓到了吗?”男生笑了笑,手臂一撑从两米多高的树枝上轻松地跳了下来。他往前走到了被吓得有些呆住了的藏茭面前——伸出手。
抬头看着男生很元气的笑容,藏茭迟疑地伸出手,然后被男生紧紧握住用力拉了起来。
“你的手好软。”男生似乎有些惊讶,虽然话语有耍流氓的嫌疑,但那一张堪比小太阳般耀眼的帅哥脸实在让人生不起气来。
“啊,抱歉抱歉,我这张嘴就是很不会说话,我的意思是……”他歪头想了想,手还没有松开,握得紧紧的,藏茭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没法抽出来。
“我的意思就是,你好可爱。”他放弃了搜寻一些高级的词汇,上扬的唇角露出一颗尖尖的小虎牙。
“……手。”藏茭挠了挠他的手心,声音小小的。
终于迟钝地察觉到了还一直握着藏茭的手,他特别不好意思地松开手,红着耳根揉了一把脸,“对不起,我从小到大就没握过这么软的手,就……你懂的,我是直男你你你不要误会,我不是变态。”
藏茭被他闹得脑袋晕乎乎,但还是纠正道
“同性恋不是变态的。”
“啊———”男生发出一声悲鸣,他揉了揉头发,原本就凌乱的发丝更加乱糟糟,“把我这张不会说话的嘴撕烂吧。”
等待男生终于整理好了心情,藏茭头也不晕了。男生简单地做了个自我介绍:
“我是阮荥,可以叫我荥哥。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也是这个晋级场的玩家吧。”
藏茭点了点头:
“藏茭,扮演在这所孤儿院从小长大的一个十九岁男孩。”
阮荥也很爽快的自曝身份:
“我的角色是‘孤儿院院长的儿子’。”
藏茭:“……有钱。”
阮荥眉眼弯弯:“没事,我们认识了我们就是好朋友了,我的钱你也可以花,大腿给你抱~”
也许是因为瞎聊的缘故,气氛轻松了许多,阮荥想起刚刚藏茭气喘吁吁跑过来四处张望的模样,有些好奇地问藏茭:“你刚刚在找什么吗?”
藏茭“啊”了一声,回想起来:“你刚刚有见过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吗?长相很精致的那种。”
阮荥有些奇怪地摇摇头。
藏茭脸色一下子又变苍白了。他有些怀疑自己是撞鬼了。
“噗嗤。”
阮荥憋不住了,他坏笑一声,“你怎么这么好骗啊茭茭。”他拍了拍藏茭的后背示意他往另一边看,“喏,那有个洞,有个小男孩从那里钻出去了。应该是个孩子挖的出去玩的洞,在他钻出去之前我也试了一下,但是好像有一层透明的结界一样,钻不出去。”
藏茭看着被野草遮盖的不大不小的墙洞,心里稍微有了一点安慰。
但在阮荥的手搭上他的肩膀时,一股强烈的欲望突然涌上心口,像灼烧的火焰一样挤压着他的精神与肉体,一种莫须有的渴望把他身体弄得敏感且空虚。
生理性的泪水盈满眼眶、不安、压抑、渴望、炙热、干燥,一起复杂纠缠着钻入他的四肢和五脏六腑,将他坠入欲望的漩涡之中。
粉色一点点染上他的眼角眉梢,泛滥着春情的水花,点缀出一丝撩人的姝色。藏茭咬紧唇,企图用疼痛来缓解那种莫名其妙的渴望。
但太微不足道了。
“怎么了?”阮荥似乎发现一点不对,他想捏捏藏茭微微颤抖的雪白后颈,却被藏茭用尽全身力气推开。
藏茭眼前一片模糊,他噙着泪,感觉吐出的字都带着滚烫的热浪,把他的理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