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断后了吗?
他终于被抽出了骨头,软的不成样子,连连咒骂起来:“全都他妈的是狗,一个二个的不生不养都他娘的是变态。”
贺可祁摇摇头,体会不到他扭曲的情绪。他将手机放在厉和风脚边,随即转身,不留话语。
坐上车后,他放低座椅,躺在这儿打算睡一会儿。
一会儿,就一会儿。睡醒了,去接自家小豹子。
可当真是睡吗?
他闭上眼睛,突然想到之前贺丘慕喜欢看的小说,里面的人物大多神通广大,强大到能保护好所有人。
但他,除了家人之外想护的也就这么一个,却也不如意。
一直循规蹈矩的合法好公民也有疯狂的想法,幼稚的场景在脑中一闪而过。
他想,活在杀人也不犯法的时代。
但终归是想想,也终归是幼稚到底。
车上的新闻播报提醒着他时间,现在是2021年,现在,是他的31岁。
不是13,不是3,是不能犯傻的成人阶段。
匮乏的水资源,贫瘠的精神土地,他强忍着不适到达了厉年在的地点。
在看到厉年从里到外越发清晰的体型,他下了车。
张开手臂,迎接优渥的矿物质。
厉年在看到贺可祁时候,就迫不及待的想给他展示自己的成果。
他蹦进贺可祁怀里,透过路灯的残影下,看清了贺可祁眉间没散全的不爽。
“谁惹您了?”
贺可祁打开车门儿把他放了进去,系安全带的同时轻松的开口:“太多了,首先是那个叫厉年的臭小子。您帮我教训教训?”
厉年挑挑眉,噔的一下把背包放到了前面。他欢喜的拍了拍,“猜猜,是啥。厉年那臭小子给你的。”
贺可祁顺着他的目光也拍了拍背包,软绵绵的一大坨,这是?
“拉粑粑带回来了?”
果不其然的遭到咒骂:“他娘的!”厉年大力的锤了他一拳,“老东西,拉粑粑也不给你,想得美你。”
贺可祁终于发出爽朗的笑声,他低下头啵了一下厉年脸蛋儿,“老东西占占您便宜。”
不等厉年做出反应,就将他隔绝了。
他从车尾绕到主驾驶,这短短的一段时间他看光了世间所有明亮,且重新装载。
厉和风的事情,需要他去解决。
他不在意厉和风的疯狂,担心的只是受疯狂影响的厉年。
他要,给小豹子无忧无虑的避风港。
即使他不说,自己也要做得到。
因为帅哥都是不善于表达想法的。
他懂,他都懂。
不善于表达想法的帅哥一路上就差点儿把惊喜二字扯出来在村里广播喊了,脸上表情丰富的不得了。贺可祁听他哼着歌曲,这首串到那首,自己的心情也跟着舒畅多了。
这世间,万物开路,光风霁月。
厉年下车后,脚步格外轻快。在前方牵着贺可祁的手做领路人。进房间以后换完鞋就蹲着帮贺可祁换,贺艺术家可谓是受宠若惊。
贺可祁故作惊讶的又开始演上了,一日一度的演技大赏马上开始颁奖。
厉年先行去了客厅,在装零食的冰箱里拿出巧克力,先喂给贺可祁吃。
上方刻着贺可祁的独特,晕染的七色彩虹混为一体,在红色与橙色上方刻了两道凹进去的痕迹,意作断眉,唤作贺可祁。
“来,颁个奖。奖牌儿。”
贺可祁不一会儿就吃了两块彩虹奖牌儿,吃完就被拉着坐在地垫上等待另一份奖项。
他从下午到现在的思绪起起伏伏,被厉年填满的空隙叫嚣着喜悦。自厉年住进来以后,没享受过的氛围纷至杳来,与世无争的闲散也变了样。
他想,因为厉年,一切都更好。
更好的是厉年,而不关乎于他所做的事情。
但厉年做了很多,比如在缓冲中戴到脖子上的东西。
贺可祁试探的抬手,在接触到厉年期盼的眼神后,他小心的解了下来。
这是…围巾。手工织的,围巾。
他掩饰的“呦”了一声,将喉间的不明情绪往下吞。
但情绪宣外,在他微红的眼眶内,在厉年颤抖的食指尖,在心照不宣的拥吻间。
“小叔,我从第一回给美女送花儿那天,就试着学了。其实这玩意儿,挺好玩儿。没啥寓意,就是看网上的都给对象织。咋样,这…”
他停顿,拍了拍贺可祁脸蛋儿,觉得不够又凑近啵了好几下。贴着贺可祁的鼻尖儿自豪的发问:“不赖吧?”
“真!不赖。”贺可祁的语气掺杂着奖励,与格外的疼惜,像是在说“诶呦我大乖乖,快给小叔我嘴儿一个。”
厉年顺势躺平,枕着贺可祁的腿讲故事。
“想织个七彩的,但想要戴出去,那场景。啧,挺傻逼。就织这个,黑的,大气,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