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鹅蛋已经被他取出,还剩七枚小许多的鸡蛋,李子督想的是,就算没生完,应该最多还剩个两三个吧。
可等他看到拔步床上那片惨状时,还是禁不住捂住了嘴,惊呼一声下意识向后退去。
不久前还有气力朝他尖叫咒骂的人如今毫无生气地躺在榻上,身下是红艳艳的鸳鸯锦被,让人一时分不清到底是绸面的被子红,还是人身下汩汩流出的鲜血红。
肚子依旧高高挺着,只是不如往日温软,摸上去像个大铁块,硬实实地塞在下腹处,触手是一手黏腻的冷汗。
李子督冷了脸,“怎么回事?”
原来是稳公自料深谙高宅大院里正夫的脾气,以为李子督也是要暗地里将怀了庶长子女的小妾生产时搓磨干净,最好落得个父子俱亡才好呢!
“荒唐!”
李子督拧眉看向床上的怜奴,小脸青黄,嘴唇煞白,额间密密的冷汗,连微微呻吟都做不到,被宫缩的强劲力道逼着不住地挺腰揉腹,然而坚实的临产孕腹如何揉得动,细棱棱的腿间或抽搐一下,只有颤抖的嘴唇还能看出是在不住地喊着“主君饶命”。
这么长时间,怜奴竟是只排出两颗蛋,腹中还余五颗。
李子督有些头疼,他现在如何还能自主排出,偏偏这些仆大欺主的下人一个个自作主张,竟是半分助力不给他。
他在小厮搬来的软椅上坐下,沉声吩咐:“给他推腹,快些把蛋排出来,胎水已流了不少了。”
怜奴只觉腹中沉重的铅块被人使劲向下推挤着,然而却纹丝不动。他无力的双臂被死死按住,痛得浑身巨颤,连硕大的肚子也跟着间或抖动两下。他眼前一片模糊,大量的失血让他冷极饿极,眼前是拨不开的黑色迷雾。他好想就这样睡过去,然而腹内不间歇的剧痛却折磨着他只能硬生生受着。
“啊!啊!”
他终于叫出声,哭了一个时辰后又源源不断地流出眼泪来,下来了!他感觉到了!坚硬的胎头已经进入他的窄穴,一点点地撕开血肉开疆扩土。怜奴除了呼痛再说不出多余的话,用尽了全身力气去挣扎也挣脱不开。
跟寻常产夫不同的是,除了强烈的产痛,他还要忍受宫口处的蛋壳碎片随着胎体下一一寸寸嵌进血肉的剧痛。
“痛啊!痛!让我死!啊!!!!!!!”
怜奴浑身巨颤,这样纤弱的人却爆发出惊人的力气,四个力大无穷的小厮死死压着都险些按不住他。
膨隆的巨腹已经在慢慢下移,娇嫩的皮肉被揉搓得发红,肚皮紧绷绷地兜着下移的胎体,难受得他张大嘴巴,大口吸气,两条细腿也往两边使劲撇开,纤足踩在床榻上,臀部一抬一抬地往上挺,那个红肿的穴口此时迅速地翕张,众人都屏住呼吸,手下也不敢松懈,更加大力地向下推挤着鼓囊囊的胎腹。
“啊!!!啊!!!嗯————”
纤细脆弱的脖颈上蓝色的血管突突跳动,煞白的嘴唇已经咬得鲜血淋漓,肚脐中央泷出小小的一洼汗,随着他猛地一个挺身,沿着用力崩到发红发亮的腹侧连成一线地往下流淌。
他这一声尖叫,后穴处最近的那枚鸡蛋终于随着血水喷射在半空中,紧接着,剩余的蛋随着产公仔下腹的一下一下按压,也终于排出来。
最棘手的是最里面那颗蛋,蛋壳已碎,产公只能将自己粗糙的大手伸入年轻貌美的小侍稚嫩的穴缝中,从鲜血羊水中抠挖出嵌在嫩肉里的碎片。
自然是清不干净的,但好歹为胎儿腾出出世的通道。
怜奴产力不济,稳公狠狠心,给他灌了一碗下了三倍剂量催产药的药汤。
他在李子督看不见的地方抹了把冷汗,就算正夫惧怕妻主怪罪,要保住婴儿的命,这大人生产时丢了命,可不能怪他啊。
怜奴昏头昏脑地被两个人架起身来,原先躺着的时候还觉得自己腰上压着个沉重坚硬的肚子难受得喘不上气来,现在一离了床榻的支撑,身前坠着的大肚几乎是立刻朝着地面坠去,他眼前看不清,腿脚又软,驾着的两个小厮不防,竟是让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啊!!!呼——呼——呼——嗯————嗯......呃......呃......”
这么一坐,虽是让宫体震荡,下腹一阵剧烈的憋涨痛楚,却也让久滞不动的胎体猛地一个下移。
怜奴的嘴唇几乎要被他咬烂,他正在咬牙忍痛,循着力道一点一点向下推挤胎儿,却不想数倍催产药的药效猛然发作!
“死!要死!啊!!!!!我!!!!啊!!!!!”
他原本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到最大,眼球外凸得厉害,黑洞洞的无神,嘴角混着咬破皮的鲜血流下涎液,肚子!肚子!
好像无数把铁锤狠狠敲击,又好像一只翻天覆地的巨掌将它撕碎。
他喉咙里“嗬嗬”地响着,后腰,后腰感觉断了似的疼,怜奴两手捞住颤抖的长腿,掰着膝弯,一声尖叫,猛地向后压去。
“啊!啊!!——”
熟烂的肉穴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