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见不到了?
她从疗养院疯疯癫癫地跑过来,整个人都快急傻了,他这个万恶的始作俑者却将人的命视作草芥,无动于衷,如今竟还左拥右抱地坐在这里和些乱七八糟的女人调情。
青枝气急,盯着他那双如墨似的眼睛,口不择言地当众指责他:江勉仲,你逼死了我妈还要逼死我是不是!
江勉仲听到这句,眼神陡变,目光冷了三分。
咳咳咳有点热啊,哈哈哈商陆见状,连忙干咳几声打个哈哈,尝试着调节下怎么也调节不了的气氛,接着挤眉弄眼暗示另外俩哥们快撤。
仲哥啊,我突然想起家里还有些事情,得先回去,咱们下次再约大家见这剑拔弩张的情形,纷纷意识到很不妙,飞速携伴站起来,跟江勉仲打声招呼,尴尬地找借口撤退,想将场地留给江勉仲,让他先解决家事。
美女美女,快走仲哥小女朋友来了,没你们什么事情了。商陆走的时候,眼疾手快地顺路将江勉仲身侧那两个花枝招展的女人扯走了。
于是,一分钟不到,整个包厢就清场,只剩下一大一小的两个人。
低气压笼罩在周围,青枝闻着一室的酒味和女人的香水味,脑袋眩晕。
江勉仲两只腿搭在一块,他不紧不慢地点燃一支烟,问:你对我的意见挺大?
青枝本就累了一天,三餐都没有进食,又是挤公交又是等的士,从西到东,从东到南,几乎绕着整个C城奔波一天,如今闻着一室的乱七八糟的味道,虚脱不已,眼前开始模糊起来,脚快要站不稳。
可她却忽略身体不适,握拳强撑着,倔强地与他漆黑的眸子对视,豁出去了般,咬牙切齿地说:是的,意见很大,江勉仲,你就是个病态的刽子手!
她的话是一把匕首,轻而易举地插入他的胸口。
这几年来,江勉仲一直没想通,自己一个三十几的男人,什么女人没有见过,怎么就如此固执地栽在她一个十几岁的幼稚小屁孩手里呢?
像中了毒。无法解释,无法戒掉,他只能认命地陷进去。
江勉仲表面上不动如山,猛抽一口烟,问:怎么说?
你心里清楚得很!青枝心口抽痛,气红了眼,差点指着他鼻子骂,但是她终究没那胆量,于是只得在嘴巴上赢点上风, 一股脑儿指出他的罪过,你以前追不到我妈,于是就小肚鸡肠地把仇恨都转移到我爸身上,三年前,我家出事,难道你没有插一脚吗?你要收购江氏,我妈妈来向你求助,你却落井下石,强迫她嫁给你要不是因为她嫁给你,我爸爸也不会在开车的时候出车祸,都是你,你就是个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伪君子!
青枝的亲生父亲是企业家,也是当地小有名气的画家,母亲曾经在一所大学任职,青枝从小耳濡目染,受过的良好教育让她说不出太难听的话。
哪怕到了此刻,她气得要崩溃,也只不过是泪流满面地啜泣着:我妈妈都嫁给你了你还不好好待她你还还对我
她没那个脸说下去,哭得快要背过气,脸哭得泛红,背上生出薄汗,身体虚脱,也愈发地无助。
江勉仲就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听她的哭诉,好不容易才忍住让自己不去抱她哄她,他并没有开口解释,任她指责,直到她说出接下来那句话,他才彻底地发了火。
青枝抹了一把泪,绝望地放下狠话:江勉仲,总有一天我要离开你的,我要找一个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的男人,我们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要看见你!
你敢!
江勉仲暴怒,站起身,抬手猛得把玛瑙色水晶桌面上的酒瓶通通扫到地面,青枝听着噼里啪啦地脆响,吓得尖叫,手腕却已经被他扣住。
你要干什么?她颤抖的身体被拉得重重倒在桌面上,她挣扎着要起身,令人无法招架的体重已经压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