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我,刚才这次叔叔好像又想催眠我。
草,还是这事?
别管了,赶紧穿衣服。想说啥,想骂我也等咱们出去再说。
好吧。我去包里拿个T恤就行。涛说。
我自己也跑去房间找上衣,正往头上套的时候,我听到有人进了房间。
你准备好了吗,涛?
我不是涛。一个低沉的声音说。
叔叔。
你们俩今晚非得出门吗?你们看起来似乎很累了。麦说着,缓缓的靠近我。
我们——呃……
你们怎么?
我们得去……呃,那个,你是不是在……
在什么?麦看着我的眼睛,好像磁铁一样,让我双眼无法避开他的目光。
你是不是……那个,叔叔,刚才你是不是想催眠我?
我感到自己的声音好像一个受了惊吓的小孩子。
催眠?你?你怎么会这么想?如果我真想催眠你,你现在早就已经被催眠了。沉沉的睡去。我可以用一个眼神就催眠你,或者用我的手碰一下你的肩膀。你知道我可以做到,对不对?你知道自己无法抗拒我的催眠,如果我想催眠你的话。而且你越是努力反抗,越是消耗自己的力量,感到更加疲倦,身体更加沉重。下沉,下沉……
我草,这是干什么呢?涛的大嗓门,似乎把我从迷雾中惊醒。
乔和我正聊天呢。涛,也许你应该坐下和我们——
在叔叔说完之前,我抓起自己的钱包,手机和车钥匙,推搡着涛出了房门。
我们赶时间!
我说着,我头也没敢回。
在车上,几分钟后,涛说。
TMD刚才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跟你说了!他好像变身邪恶催眠师了,还是咋地。
咱们是不是应该打电话报警?涛说。
报警说啥?非法催眠?拉倒吧。咱们就赶紧开车跑吧,再也别回去就行了。
我是没意见。不过你觉得他想催眠咱们干啥?
我沉默了几秒钟,脑子里闪现涛古铜色的身体,挂着水珠。然后我选择装傻。
我怎么知道!
我说。
开车在沉默中前行了十分多钟,涛突然说,
你的手机好像在闪。
可能是短信吧。
在路口红灯的时候,我查看了一下短信。一条新短信,来自一个叫伟森的人,说是家里的律师。
没收到你们的回信,乔。但我跟你叔谈过,他跟我说你们两兄弟都会在他家等我。我明天十点到,读遗嘱。到时候见。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涛问我。
我不清楚。看,那边有个餐馆,咱进去说话。
我们俩还在笑话刚才的烧烤,所以都只点了饮料。
遗嘱?涛说。谁的遗嘱?
我不知道,奶奶的?
她去世一年多了。
不对。
我想了想。
应该说恰好一年了。到明天,正好整一年。
我草,对啊。这肯定有关系。
不过,为什么一年之后读遗嘱?
我也想不通。
我们呆坐了一会儿,喝着饮料。我看着涛,注意到他端起咖啡来的时候,二头肌如何收缩。草!我怎么会想这个。我尽量把注意力拉回我们的问题上。
你想想,那个律师说我没有给他回电话。但是我从来没有和他说过话,也没有收到过任何他的信件或者信息。
可能他留口信给叔叔了。
绝对的。律师说了,他跟叔叔聊过。
所以呢?
所以,叔叔应该不想让咱们知道这事。
我说。
可能我们要继承什么遗产之类的,叔叔想草活咱们。
你觉得这是他催眠咱们的原因?
这个猜测是不太靠谱。好像什么小说和电影里的情节。
什么电影?
别管那些了。我说。虽说是有点疯狂的假设,不过催眠咱们本身就有点疯狂。是不是?
那倒是。不过咱们该怎么办呢?
咱肯定不能让他涮了。我说。咱们得回去!
回去?!
今晚别回去。明天早上。咱们10点到那里。他就不能对律师撒谎了。
对。涛笑了。明天咱们草活他去,让他跟咱耍点子。想跟咱们玩这手。哼。
我们在一家小旅馆过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开车回叔叔家。到的时候刚好十点。在房子前面有一辆陌生的车。我们猜测律师已经到了,我们也就安全了。
于是我们进了门。
客厅没人。
厨房没人。
从厨房的窗口望出去,我看到麦正坐在泳池边,只穿着大裤衩。他的身上涂了防晒油,泛着光。仔细看看,他正在和一个人说话。那人坐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