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邵华池意识到他早就忘到天边的人,“王宁德?”
甚至刚穿越到这里的时候,他一度愤恨过为何还要让他继续活着受折磨。
不过现在他很感激,让他遇到了这个如何都割舍不掉的人。
干戈太大,这事情暴露出来,就会有人从他进宫就开始怀疑了,牵扯到整个皇宫的安全就小题大做了,当然这只是一小部分原因,更重要的是,他希望能够更长久的陪伴在这个人身边,太监这个身份无疑更方便一些。
王宁德感受到帝王的眼神压迫,想着自己是不是又打扰到了!真是一个头两个大,这个大内总管就是活个胆战心惊,哪有看上去这么舒坦。每次面对以前监栏院同僚的艳羡眼神,他都有苦说不出。
“有何委屈?”他的确没邵华池以为的委屈,于他而言无论什么身份,他想要的都会争取过来,身份不过是一个台阶罢了,而且现在太监这个身份他已经不想丢开了,正大光明的陪伴左右,还有比太监更适合的吗?
像是知道邵华池在想什么,傅辰揉着他的耳朵,凑了过去,“你一个就够我消受了。”
王宁德如蒙大赦,汗流如瀑,却不敢出一声怨言,也不敢仔细听里头的说话声,见里面如胶似漆的两人终于想起了自己,才小声询问:“皇上,宝宣王吩咐的绿豆百合汤好了,您要用一些吗?”
那些思念终究还是在想到邵华池被另一种感情取代,这辈子只有你,我不会再想任何人。
邵华池无奈眼瞪了傅辰一眼,都不知道提醒他一下。咳了几声,看着凌乱的桌案,又想到方才两人的疯狂,简直臊得抬不起头来,稍微整理了一下,才吩咐:“端上来。”
他感觉到邵华池惴惴不安的情绪,不由得酸涩。
这殿内好像有什么味道,闻着怎么……
邵华池感觉到傅辰心中的波动,心不知怎么的像是被攥紧了,又疼又怜,以为傅辰是想到这些年当太监的生涯,拥住了他,“我不希望你受委屈。”
“上了贼船没办法,再说我就是想下来你会让我下吗?”虽然是无奈地说着,却满是笑意。
傅辰也恢复了平日的样子,坏笑着回到了下首,悠闲地坐着喝茶。
“你说?”傅辰笑眯眯的。
两人抱着对方,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
什么好的坏的形容词都叠上来,傅辰觉得这不过是拿星座做幌子,加了那么多戏,而且,“既然那么不好,还嫁我?”
那根本就是没发泄出来的,邵华池为傅辰难受,又担心他会不会一个忍不住就去寻其他人。
越是痛苦,越是清醒。
傅辰一愣,随即一笑,“现在就挺好。”
“其实你若是对皇位……”邵华池小声说道,他已经想不到能给傅辰补偿什么。他知道其实以傅辰的能力,若真是想要这位置,也不是什么难事,而这种事傅辰要真做了他也不觉得奇怪。
分明有些蠢,却偏偏的,震慑到他,令他久久无法言语。
傅辰其实根本没想过帝王会愿意雌伏,只打算目前先维持现状,以后的事他会想办法,“不用了,待会自然就好了。”
他们有些地方很像,两个在试探中越走越近的灵魂,不断地试探着对方的底线。
傅辰抽痛着,她曾是他长久以来的精神寄托,没了她继续活着只是加剧煎熬。
直到后来遇到的次数多了,王宁德才了悟那到底是什么味。
那热度残留在耳朵上,邵华池捂着,傅辰无赖的时候他一点办法都没,“要不要我给你恢复身份。”
“我现在难道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没有什么不满足的。”一直以来,来到这个时代,他拼的不是多高的地位,而是一个能掌控自身性命,保住重要之人的筹码。
想到外界盛传的皇上与宝宣王
这样的选择是综合各方面考虑的结果,而且现在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又何必显露人前。
傅辰没想到邵华池居然会说出这种不可思议的话,可他觉得自己的胸口是火热的,这人对皇位有多执着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正是因为如此,邵华池能说出放弃的话才让他震惊。
想起前世妻子曾说他是天蝎型人格,在达到目的前可以一直隐藏,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等到恰当时机才会给敌人致命一击,是天生的领导,喜欢在背后默默掌控全局,阴险,腹黑……
嗯?
感觉什么时候来都是错的,是在打断皇上的好事。
不过那条界限,从幼年起建立的皇家尊严已经根深蒂固,单单是想想就会在男性尊严的问题上止步。
对她,在他心中远远不止是爱那么单一,而是融入骨髓血液的存在,若不是那个约定他绝不会苟活于世,在她离世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觉得很累。
傅辰回神,听着邵华池的话微微一怔,缓缓闭上了眼,最后一次想她,今日以后他的世界只有眼前的人,他不会再让这个人轻易消失,他已经经不起失去了,只会牢牢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