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呵。
贺亦钦唇角柠起一丝可怕的笑容,路过有人指着他说三道四。
“一个大男人哭成这德行,八成是被甩了…”
他们在说谁?
谁被甩了?谁哭了?
男人被甩也会哭吗,哈哈哈!
贺亦钦内心狂笑着,越走越急,在街道上横冲直撞,有几次甚至闯了红灯,路人们说他的更多了。
“哪家的疯子不看红绿灯啊?”
“别说了,看他那样八成是失恋了。”
“失恋了了不起啊?哭,哭死他活该!”
他们在说他哭了?呵,开什么玩笑。
贺亦钦停下脚步,冷笑。
他左右看看,找到了一辆停下的车,蹲下去在后视镜里看到一张满脸泪痕的脸……那正是他自己。
是他贺亦钦自己。
他被吓得两腿一软,就坐在了地上。
他慢缓慢地摇头,满眼不敢置信。
他在……哭?
为什么、为什么哭?
他不解,完全不解!
为什么自己会哭……不,不应该的!
徐叔很担心,少爷回家后只让他煲汤,自己守在饭桌前,盯着桌面一动不动地发呆。汤煲了两个多小时,宋遥就发呆了两个多小时,表情很奇怪,不是怨,也不是喜。总之很奇怪。
只喝了一口,宋遥就说:“我累了,叔叔,明天晚点叫我。”
徐榕担忧地道:“是的少爷。”
卧室很凉快,通风的设计把外界的风带入到室内,又从其他风口送了出去。
宋遥一整个晚上,都坐在床上,倚着微凉的墙壁,仰头看着不亮的吊灯……
房间逐渐暗下去,随着月亮的升起,屋子里更暗了。
他就那么孤独地、克制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目露微光。
第二天,凌晨三四点钟了,他终于冲了澡,在浴室里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从里到外洗了个通透,贺亦钦的味道被他洗掉,赶走。
他抓起淋浴头,塞进腿间,激烈的热流冲刷着伤痕累累的甬道,屄肉被冲刷得发痛,阴道的壁肉干涸地流不出一点水,被热水冲了一遍,才算湿润了。
一个多小时的洗浴,他却像度过了一年那么久。
裹着浴袍走出来,房间里更加亮了。他推开窗,安静地一言不发,走到阳台,手拄在边界,微微倾斜了身体向外……
天边开始亮了。
他喉咙干哑着,流了最后一次眼泪。
“结束了。”
每个人的轨迹都在继续运转,时间在脚下运行着,手机界面的日期一天天更新着。
九月的第一天……到来了。
宋遥依旧西装革履,依旧每天工作十七八个小时,他把自己更加全身心地沉浸在工作里,不分昼夜,熬了下来。
心灵的苦楚很快被身体的疲惫麻木压过。
终于有一天,他倒下了。
倒下了办公桌上。
他的私人医生带他去做了检查,宋遥躺在床上,缓缓睁开眼睛,就听到自己唯一的朋友,也是他的私人医生白芷襄一字一顿地说道:
“阿遥,你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