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知道以後,閔行勝除了心疼憤怒外,更堅定了要讓宋季陵離開那個陰暗所在的決心。
「我能離開那裡嗎?」那時Omega茫然地問他:「說起來,我也是幫兇如果不是倚仗我在議會的勢力,和我有意的放縱,他們不會這麼明目張膽」
「怎麼能說是搞。」不滿好友措辭的閔行勝用手肘撞了一下他:「我們是要結婚的。你講話注意點。」
他起初太害怕Alpha在知道這些以後就捨他而去,所以只打算用手頭有的資料設計一場能將自己摘出來的東窗事發;可真的下定決心要動手時,見識到閔行勝對他毫無保留的愛,他又縮手了,為自己的卑鄙怯懦感到可恥。
Omega困惑地看他:「為什麼笑」
「可以的,」閔行勝不敢保證所有人都會原諒他,但Alpha知道自己對宋季陵全無底線可言:「會原諒你的,寶貝。不要擔心,我會一直陪著你。」
池鏡在一邊看著和這陣子軟綿綿地纏著他的小美人形象截然不同的裴書延,一絲奇妙的違和感掠過心底。
那天和Omega承認是自己找人去揍了元禾那傢伙以後,宋季陵就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他了。包括宋夫人是緣何要讓兒子裝成Beta長大、宋家這十幾年的水漲船高背後是一樁樁見不得人的買賣,以及宋季陵的弟弟又是怎麼一邊裝著兄友弟恭一邊試圖讓哥哥身敗名裂。
「好像打擾阿鏡的好事了,」閔行勝尷尬地摸摸鼻子,將剛才不小心聽見的疑似Omega嬌喘從腦海抹去:「明天我們去和阿鏡見面講講細節吧。」
最可笑的是他竟然還有一瞬間認為宋季瀾是真的單純好心,不忍見他淋濕。
自己是不是真的和閔家孫兒扯上了關係,順帶也在父親面前鞏固他對自己親熱友好的形象。
「飛船的話,用無人小型機甲追蹤,再配上軍用雷達和密錄器,只要知道他們出發的地點,後續取證就很簡單了。」難得能將所學的事物派上用場,還是用來解決自家寶貝的困擾,閔行勝神采奕奕地解釋起來:「至於金流資料阿鏡應該能想辦法,他家Omega有個表兄在財政局。」
閔行勝聽見他的困境後忍不住抱著他笑起來。
而宋季陵沒有料到Alpha口中的「阿鏡」會是元帥池鏡,就像裴書延也沒有預期到伴侶的好友說要帶他的Omega來聊聊天,結果最終出現的是宋季陵一樣。
宋季陵迷迷糊糊地被閔行勝抓著親了親,又聽他拿起通訊儀打給了某個人,對面似乎是在忙著些什麼,沒講幾句就掛斷了通話。
自己並不是半點錯誤都沒有,這些年來一直包庇家族的違法行徑,還因為母親的期望而想推行明知不合理的法案,就是他最大的過錯。在這種情況下,他又怎麼能裝作自己全然不知,只是個純粹受害者,好博取大眾的同情和閔行勝的愛意?就算那是任何一個合格的政客會採取的行動,他也不能這樣蒙騙自身和他的Alpha。
池鏡訝異地看著一向好脾氣的好友,他還是頭一回看見閔行勝為除了機
宋季陵咬著唇看他:「我不一樣嗎?我是可以被原諒的?」
再怎麼難以接受,裴書延還是請他們入了座。宋季陵對著政敵雖然有些遲疑,但在接收到閔行勝遞來讓他安心的眼神,以及始終拉著他的掌心傳來的溫度後,清了清嗓子,條理分明地將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只刪去了他跟Alpha的情事細節。
「您想從我這裡拿到扳倒自己家族的資料?」裴書延對著他半點也沒有在池鏡面前的嬌憨,語調冷漠:「是,我確實收集了不少宋家金流去向的資料。但宋議座,我為什麼要相信您?誰知道您說了這麼多,是不是只為將贓款處理得更乾淨點呢。」
池鏡覺得他大概是沒睡醒,他的好友或許也是如此。
水火不容的政敵見了面,氣氛自然稱不上融洽,訝異程度不下於裴書延的池鏡拉過好友低聲問:「你在搞什麼?怎麼和他搞在一起了?」
聽著他說話的Alpha一愣,旋即抱他抱得更緊。
那股奇異的感覺消失得太快,他還沒抓住就已逸散無蹤。正當他還想試著想出哪裡不對時,對面臉色不佳的閔行勝已經慍怒地開口:「別這麼說季陵」
又來了。他習以為常地把罪責往自己身上攬過,閔行勝心酸不已,捧著他的臉認真道:「你不是幫兇。你只是想在自己擅長的領域發光發熱,就跟我喜歡機甲,所以選擇了維修基地的工作一樣。或許替他們隱瞞到現在,還有為了讓你母親開心而想推行錯誤的法案是不對,但你跟他們不一樣。」
兩人商討以後分析起了現在可供利用的材料。宋季陵手上掌握著宋家交易過的客戶名單和宋季瀾在房裡和人通話的錄音,但實際的走私方式和金流等卻不甚清楚。他很了解以自己父親和弟弟的狡詐程度,單憑一份名單與自己的證詞和錄音,是沒辦法一舉拿下的;可他在財稅部門也沒好門路可走,更別說是要參與實質交易的部分了,這方面向來是由宋季瀾帶著親信保鏢自己駕駛飛船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