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衍看了半天，才推门进屋，坐在床边近一些看着颜可。男人脸上没有表情，真的好像睡着了一样。
「是啊……」
离开的时候外面还有不少记者围着。徐衍隐约听见那些人的窃窃私语。
*
徐衍去接他，颜可只是苍白消瘦，神态没什麽异常，坐进车里的时候还记得跟徐衍说谢谢。他是很坚韧的人，像永远也不会被打倒打死似地。
徐衍丢下整个剧组去了医院，耍大牌或者耽误进程之类的责备他都不当一回事。那些算什麽，拍摄期还有好几个月，而颜可只有两只眼睛。
她得罪了人，随後一大堆似是而非的，她和不同男人亲热的照片影像便被公布出来，有一部分算得上不堪入目。
这天不知道是不是睡眠不足的缘故，徐衍一直觉得眼皮跳。然而刚拍完早上的戏分，突然就听到颜可出事的消息。
「你好一点了吗？饿不饿？」
颜可有些尴尬，低头只是笑。
医院对他的眼睛没办法，颜可便自己要求提前出院。
徐衍脸色都变了，但居然没发火，也不说话，只是一直冷笑。
「不必了，」徐衍怒极反笑，「我们这里没有吃回头草那回事，我也不缺人，你尽管去。好走不送。」
回到家，
徐衍跟他正是冷战期间。颜可在家也不对此抱怨什麽，只默默地。两人便依旧冷淡。不管颜可的名声被搅得多臭，徐衍照样忙於他参演的新戏。
然而在颜可安定下来之前，SISERA就先出事了。
等颜可和Y签完约了，却又说那边要过段时间才会替他安排宿舍，搬家很麻烦，便希望能在徐衍这里再借住几天。
徐衍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就好，以後还是保持点距离吧。别怪我说话不好听，我是为你好。」
颜可走在路上的时候，被暴怒的歌迷扔过来的玻璃瓶砸碎了眼镜。碎片紮进眼睛里。
「以後，那个，我们多联系……如果人手不太够，有什麽活还是可以让我做……」
从病房门上的玻璃看进去，躺在病床上的男人一动不动，像是在熟睡。
舆论搞臭一个人的能力是惊人的。短短几天，颜可从英雄变成心怀不轨的疑犯，温文本分的形象已经被涂掉了，剩下的是一个猥琐、奸恶、利用和觊觎未成年小女生的中年男人。
颜可刚好也从门外进来，像是有话要跟他说，见了他的脸色，便有些迟疑，犹豫了一会儿，才走近一些，「徐衍，我等这边合约到期以後，就要去Y做事了……」
颜可应了两声，赶紧端着盘子转身走了。
各类流言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公司决定丢卒保车，坚称SISERA未成年，在一切事情上都不曾具备主动权，维护她的清白立场。
她走的是清纯如天使的未成年偶像路线，那些照片令舆论譁然，一时间一片混乱。所有跟她扯得上关系的男人都被卷进这趟浑水，连徐衍跟颜可都被牵连了。
「颜可要辞了，他要转去Y公司。」
隔天就从经纪人嘴里听到整个消息，徐衍差点一口茶喷出来：「什麽？！」
「颜可。」
「也实在太倒楣了。」
徐衍看都不看他，「是麽？恭喜你。」
「他在这里没什麽前途，那边又拿唱片合约来挖他，他怎麽可能不去。所以得帮你再选一个助理，你有什麽详细的要求，先提出来，我帮你看看。」
颜可满脸通红，终於开口：「……我知道。」
徐衍对此不置可否，只想看看真有宿舍住的时候，颜可是不是还能掰出别的藉口来赖着不走。
，你不会傻到要当真吧？」
徐衍的後台不是一般艺人可以相比的，因此很快便澄清那部分谣言，置身於事外。
颜可出门开始需要戴着遮住半张脸的太阳眼镜了，不是时尚和明星的低调，而是过街老鼠一般的仓皇。
无论是遭遇什麽，颜可落在别人嘴里最多也不过是「倒楣」二字。他辛苦半辈子，只落得这两个字。
他进Y正是因为SISERA的穿针引线，平素交情甚好也是事实，加上旅馆失火事件里他救出的是身穿浴衣的SISERA，两人关系作为曝光「内幕」的一部分，被添油加醋传得不堪入耳。
颜可的合约正式到期之前，还是要在公司里做些琐碎的工作，也继续住在徐衍家里。徐衍对他很是冷淡，爱理不理的，本以为他会尽快搬出去，但看他的样子，竟然是厚着脸皮，暂时没有主动搬离的意思。
没人去拉颜可一把，他就全然陷进去了。
「……」
徐衍不再叫他，只握住他露在被子外面的手。男人的手心冰凉的，轻微地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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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可还是闭着眼睛。徐衍知道他在装睡，不肯醒过来。
没得到回应，徐衍伸手摸摸他的脸，「我这几天都没工作，可以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