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难道身体就不重要吗？随便就跟人上床，算什麽啊。」
颜可僵硬地站着，显然在害怕，徐衍也不再说话，看男人发白的脸，暗暗期待男人能拿出上次摔他鞋子的气魄来，直接转身摔门出去。
但颜可已经不再跟他说话了。
其实他
徐衍有点抓狂：「我不管！我就是不明白，为什麽要那麽贱呢？不就是出唱片吗？」
「下贱……」杜悠予声音有点像梦话了，「忍得了一时之辱的人，我倒觉得没那麽糟。他折损自己来换自己想要的东西，有什麽不对吗？我觉得他还挺强的呢。」
颜可脸红得快出血了，一秒钟也不多待，赶紧拿了自己的东西，转身开门出去。
「我倒觉得没什麽，」杜悠予又打了个呵欠，「可能是圈子里这样的太多了吧。而且，身体当真有那麽重要吗？」
颜可不再脸红了，脸色发白的，没吭声，表情看起来有些瑟缩。
「啊……」杜悠予笑了一声，「别说得好像你自己从来没滥交过似地。」
「怎麽不重要！」
听筒里隐约传来呼噜声，过了会儿对方好像又清醒过来，终於说话了：「哦，要我说啊，嗯，第一，这种事情圈子里多的是，你又不是没见过，为什麽要大惊小怪。
徐衍还是满心的烦躁，待要再开口，那边杜悠予已经打了两个呵欠。
徐衍看着他因为受到羞辱而发红的脸颊，轻佻地笑一声，「贱人。」
「哦……多重要？一定要誓死抵抗维护贞洁才算英雄哟？不就是上床吗，多大事啊，人品优劣难道就看贞洁不贞洁吗。那你人品也很差……」
徐衍语塞，「我只是试探……」
话没说完，电话就被挂了。
「你知道颜可的事吗？听说他为了出唱片，陪很多男人上床……」
杜悠予事不关己，永远都是这麽不咸不淡的一派镇定，瞌睡连连，徐衍真想以後出现个什麽人，让他也尝尝关心则乱的味道。
心烦意乱的，徐衍也顾不得现在是半夜几点钟，爬起来打电话给杜悠予。
颜可没吭声，低着头迅速把衣服穿回去，手上忙乱，扣子都扣错了。
徐衍那种厌恶的感觉越发强烈，嗤笑一声，「谁希罕你那点钱。」
徐衍突然失去耐心，「你自己看着办。要麽脱光了走过来，要麽就给我出去。」
徐衍立刻血液往头上冲，一时不知道是吃惊还是恼火，还是其他的什麽，太阳穴突突跳了一会儿，咬牙切齿的，「笑死人了，你还当真啊！」
但颜可手微微发着抖，竟然真的把扣子解开了。
「什麽叫『就为了这个』，」徐衍气冲冲的，恨对方体会不到他现在的焦躁心情，「你来说说，那个男人是不是很贱？！」
「……」徐衍被堵得说不出话，只能不甘心地，「但是、但是……滥交也比肉体交易高级。反正我就是看他那样不顺眼……」
「这种试探也不是什麽高尚的行为啊。」
「第二，『听说』的事，不是随便就能信的。这个圈子里老鼠都传成大象，还有人说我让女星怀孕呢，你说要不要信？你又不是第一天进娱乐圈。」
「像你这样的，算了吧，怎麽可能对你有兴趣！」
徐衍在床上翻了半天也睡不着，胸口像憋着一团火，说不清是气颜可竟然那麽低贱，还是气他这麽一个万人迷怎麽会向那种老男人提肉体要求，或者是气自己真的起了激烈反应的下半身。
杜悠予打呵欠打得发出颤抖的叹息，「哎哟，对你来说无足轻重的东西，对另一个人而言可能是一辈子最大的追求。不要拿你的价值观来衡量一切吧。」
「……喂喂喂！睡觉比兄弟还重要吗？」
*
颜可裸着上身，有些发呆，等反应过来明白徐衍的意思，立刻就满脸通红，整个人都僵了。
「啊？」杜悠予哭笑不得，「你也好意思说？先提要求的人才比较低级吧？」
徐衍气急败坏，「但是，我刚对他提了肉体交易的要求，他居然答应了！他怎麽能真的那麽做！」
「你明白了吧？再不明白，难道还要我教你？」
「好了，我要说的都说完了，你自己慢慢思考，我要寻找灵感去了。」
「大半夜吵我，就是为了这个啊……」杜悠予在电话那边呵欠连天。
颜可脸更红了，尴尬地笑笑，缓解一下紧张，惴惴不安地等着他把话说明白。
「实话告诉你吧，」徐衍看着他，「我喜欢男人。」
「胡说八道！」
颜可好像吓了一跳，後退一步，一时不知所措。
徐衍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脸上灰暗又满眼血丝，直想找颜可的茬，好好修理那个下贱的男人一顿。
徐衍根本听不进他的唧唧歪歪，「不管怎麽说，他居然为了要出唱片答应跟我肉体交易，这个就是太下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