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下身来,在我鬓角亲了亲,又将一根嵌着明珠的玉簪放到我手里。
我也学他放松了口气,道:“是我在人界时,人皇送我的东西,自然是极好的。”
入夜后,有人送餐食过来,都是些大油大荤之物,倒叫我有些奇怪。既然整日不曾送过饭食,怎的又在晚上送这样腥荤的食物。
我向他道:“你自离去罢,待会我自己收拾便好。”
我望向他,尽量摆了个笑脸,道:“大人既要将我送人,便不要再夺我身上财物了罢,左右不值几个钱的。”
“右长老可看出什么端倪了?”我向他道。
实在蹊跷。
而右长老……有时他与我说话,会问我些昆仑和帝尊的事情。我总觉他话里有话,似乎想要从我口中套出些什么。但我确是什么也不知的,他问过我几次,而我总是摇头,终于最后他也失了兴致。
此处四壁光洁,却不见天光,只有墙上莹草映着些微的光亮。似乎,是在某处山洞中……
“是,是。”
“滚下去。”
他抬头似乎看了我一眼,也不辩驳,只变换了口吻,带了些愉悦的、诱哄的意味说道:“这玉看着,倒不似凡物。是做什么用的?”
左长老一向不喜我。上次魔君将我带回魔界时,左长老便十分反对,日日向魔君谏言,要将我永久地赶出去才对。
他不作回答,却也仍是不动。
“谁夺你财物?!我还不稀得!”
默了片刻,他又道:“但右长老兴许也不那么好找到。最近左长老身体不好,魔宫大小事都是右长老在处理着,倒是忙得很。”
我手臂教绳索缚着,只能挣扎着从地上站起。
“你们将他绑来作甚?!”
身侧的魔修从怀中掏出玉珏和玉簪,捧在手里递给了前方男子。
“那,那可如何是好?大人,要不,我们现在把他杀了?”
站在前头的人似乎没有料到我会开口,稍愣了愣。
左长老虽严肃,但平日里行事作风,还是更显公正些。他虽十分恶我,但总归并未真对我做过什么。
我看了看身侧的魔修,又望向他道:“想来是这位魔修大人自行取走的罢……”
右长老平日里倒是十分的和颜悦色,有时还会过问一下我的起居所需。
我将头发绾了髻,将玉簪插了上去。
镜中明珠显着幽光,将房间衬得更安静了些。
总归他们二人,我是都不会去招惹的。
“你拿了什么东西,交出来。”
“是,是。”
“小的,小的退下了。”那将我绑来的魔修看了我一眼,便要离开。
“是,是。”
方才说话的两人一人在前,一人在我身侧。身侧人微垂着头,想必便是绑我来的魔修了。前方那人,虽教宽大的兜帽遮住了脸,但那身形,以及说话的口气,倒有些像……
迷蒙间,耳边传来说话的声音。
头上的玉簪想必也已……
“罢了,既已绑来了,也不是毫无用处。我观他面目,长得倒有几分像以前的若华神君。此番我们借那桑华神君之力谋事,将他送去以作示好,也不是全然不可。”
“这颗引路珠是我拿真气养了许久的。”他弯了眉眼道,“你若真有什么事要找人,或者想我了,只要将这颗珠子亲上一亲,便能到我身边。”
“你若总这般自作主张,我这里便容不下你。”
他又将我手握住亲了亲,也不待我回应,便转身离了房间。
“慢着……”我沉了声音道。
但我不知怎的,却觉得右长老要更可怕一些。
"我走了。"
送饭的人摆好饭菜,便立在一边,并不离去。
我将眼光放到那玉上,摆出想念的模样,又道:“人
了手在我鬓边抚了抚,又道:“你若有什么事,可以去找右长老。”
“回,回大人,小的想着此番行事,总是需要用些灵品财物的,他既是昆仑的人,又是魔君的男宠,我们可以趁机得些赎他的银钱。”
不知是否魔君提前做了安排,他的寝房竟一整日都无人来过,未免有些安静得过了分。
面前男子却捏着那玉珏仔细打量。
“蠢货!我们尚未寻到桑华神君踪迹,如何便能这般暴露行迹!”
身后传来匆匆的脚步声,直到渐行渐远,再无声息。
脖上没有了玉的触感,想必,是被那个贪财的魔修悄悄拿去了。
我如何能让他这样离去。
我后退两步,预备去拿头上的发簪,脑中却突然传来剧痛,接着便晕厥了过去。
我心里起了疑惑,这人面目冷淡,双眼无神,竟似一具傀儡一般。他进来时开了门,此时外面只一片空荡,连半个人影也不见。
“你既醒了,便自起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