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杰?莫蒂默19
爱德华一直到宴会时才第一次见到安得烈大公。
之前爱德华一直以为大公应该是个中年男人,结果宴会上一见才知道他才比自己年纪大一点,虽然表情有点冷漠,但毫无疑问是个美少年。黑色卷发束在脑後,浅棕色的瞳孔漠然,但却反而有一股神秘的味道。爱德华记得小时候在他父亲的生日宴会上,似乎有见过跟着西班牙使节一起出现的安得烈,只是那时还小印象不深。
德潘赛理所当然引介他跟爱德华见面,之前虽然都住在肯布,但却是完全相反方向的两座塔楼,爱德华在主堡里,要到另一个塔楼还得乘坐轻便马车,更何况爱德华之前根本不知道安得烈的存在。
安得烈行过礼後才稍微露出微笑,在冷冷的表情上显得还算自然。
「之前一直不知道大公也在城堡里,不然一定邀你一起去近郊的古石阵。」爱德华说道,可能是因为年龄相近的关系,所以感到特别亲切。
不过德潘赛用法语翻译王子的话给安得烈之後,他只是露出个比刚刚更深的笑容盯着德潘赛那张姣好的脸蛋。安得烈虽是西班牙大公,但母亲是法国人,虽然法文不甚流利,但跟德潘赛却是用法文交谈得很顺利。
--爱德华一时间楞了一阵,而且看到公爵巧妙的避开安得烈的视线,更是为之语塞。
他一时间只想到,老是不见人影的德潘赛,这几天应该就是待在大公的塔楼,但没回来的几晚上,他又睡在哪?
爱德华一时间闭上眼,觉得背脊又是一阵热度,但他很快又张开,逼自己深呼吸几口气,因为室内人多的关系,他觉得胸腔又压迫了起来。
而德潘赛随後带着安得烈去见其他宾客,爱德华便得独自面对其他那些急於要跟王子谈话的贵族。
整场宴会几乎耗尽爱德华的体力,因为王室成员除了冬天,较少会到巴斯,更何况是王子,要抓到跟王储谈话的机会,巴斯附近的地主跟贵族是绝不会放过的。加上爱德华的感冒似乎还没康复,一到人多的地方他又会头晕起来,之前在温莎堡时已经康复许多,但到了肯布之後,不如温莎那时的轻松,胸口常常觉得闷热。
一开始爱德华还有见到德潘赛在远处跟安得烈大公谈话,但是跟其他人一阵寒暄之後,几乎都不见德潘赛的踪影。
最後他趁空走到走廊外的庭院时,外面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在喝酒聊天,本来就是想远离人群的爱德华往另一处的凉亭走,本来只想坐着透透气,却发现里面还有另一个人。
爱德华见状掉头要离开,结果那人立刻起身靠了上来。爱德华先从那个鲁莽的动作认出是莫蒂默。
「男爵?」
对方用那个惯常的耸肩回应,月光下的那张扑克脸倒是比往常柔和些。莫蒂默虽然有出息宴会,但生性孤僻的他吃喝完後就一如往常跑到花园里闲晃,很少会跟人交谈。
莫蒂默对着王子打个手势。「跟我来。」
爱德华没犹豫就跟上,虽然之前莫蒂默老是会有些逾矩的行为,但却是直接而不经修饰的个性,让人对他不会生厌或恐惧。
莫蒂默草地另一处走去,本来爱德华刚刚待的地方还有宴会里的光线照到,也有走廊的火炬,所以不算Yin暗,但是莫蒂默一往矮灌木深处钻去,还是让爱德华犹豫一阵。
莫蒂默见王子还未适应黑暗而呆站在原处,突然间伸手握住他的手,爱德华先感受到莫蒂默手掌的温度,才发现他正牵着自己往林子另一处走去,另一头的喷泉正潺潺流着,在静默的夜里显得有点响亮,莫蒂默在喷泉後的一块石头停了下来,爱德华才发现那里有一座小池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