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
猝不及防地,放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机不合时宜的震动了两下,紧接着来电的提示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来回响动。宥野紧张地想要捂住口袋,却先一步被人桎梏。施闻一只手攥着他两只手腕扣在一起举过头顶,另一只手放开他的那根硬物,伸进裤袋里掏手机。下面陡然空了,欲求不满又被这样禁锢,宥野觉得自己好像刑犯。施闻是握着生死牌的判官,不想要他的命,只想他下跪认错,看他成为他的俘虏。
“是他?”
施闻看着来电显示,联系人姓名亲密地写着“阿弥”。
“施闻,把手机还给我。”宥野有些急,想伸手去夺,却怎么也动不了,他气急败坏,“还给我。”
他挣扎着,施闻的手乍然一松,他重心失衡,狼狈地跌落在地上。
施闻站起身来,看着趴在地上的人,“就这么想要?”
“被他操比被我操更爽吗。”
一刹那,哐当一声大响,手机被狠狠摔在地上,宥野被吓得哆嗦,屏幕上陡然碎开一道道纵横的裂痕。响彻不歇的来电铃声倏然停止。玻璃碎片七零八落地散乱,其中一块扎伤了他的手臂,有血珠渗出来。
宥野抬头去看施闻,他眼里只有愤恨和失控。自己赤裸着上身,裤子也已经滑到脚腕,手铐和颈环刺耳的砸在地面。生理性的快感混合着难言的委屈,他这样望着他的心上人,眼泪从眼眶里流出来。
他故意气他,“是很想睡,但还没睡到。”
倔强的擦泪又继续说,“没被他上过,不知道爽不爽,但不会比你差。”
他看着施闻朝自己走过来,慌乱地攀着地板想逃,还没爬出两步,脚腕就被一股重力拖住,混乱的视线开始不受控。
被施闻强行拖起来摁在墙上,腿在拉扯里磕撞到桌角,一地的情趣用品四散,后背猛地抵墙,他还没站稳,魂不附体,被惯性晃的想吐。
“施闻,你发什么…”疯字还没说出口,脖子就被桎梏。
他狠狠掐住宥野的脖子,想让他窒息,让他闭嘴,让他带着一切让他失控的因素永远消失在他的世界里。他狂躁又不安,只能这样泄愤。面前的人有张很好看的脸,可他做的一切一切行径都恶劣透了。
他一次又一次中伤他。胸腔千疮百孔,每个洞都哀嚎着痛苦的回音。
宥野觉得自己快窒息了。他灼热的叹息沿着轨道一路烫伤他。
施闻看着他狼狈又落魄的样子,只有在这种被掌控的时刻,才能短暂地成为他手里孱弱的羔羊。可他看起来那么难受。救世主般施舍松开手,看宥野逃生一般地大口喘息,脖子上留下一圈红印,弯着身体咳嗽不止。
他太不听话了。
宥野无力地瘫软在地上,不争气地往下掉眼泪,怎么也擦不干净,声音沙哑又抽泣,一双泪眼哀怨地望着他,“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施闻蹲下来看着他,听受伤的男孩一遍遍控诉他的坏。
宥野难过的想,他好像左右不了施闻了。他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肆无忌惮地放纵自己的小脾气了,施闻不会再纵容他了。
施闻就这么看着他,既不打算道歉,也不给他擦眼泪了。他戴着手铐的手小心翼翼地抓住施闻的衣袖,眼泪汪汪地仰头看他,像只被人抛弃的狗。
“施闻,地上好凉,”他摇尾乞怜,“抱我起来,行吗?”
“怎么不像以前那样叫我。”施闻看着他,突然说。
他以前怎样叫他。施闻哥哥,幼态,亲密,黏腻。带着不自知的引诱,浑然天成的淫荡,天真烂漫地钓鱼。他是最坏的渔夫。
瘀积的伤口在鼻酸往事里阵痛。越想越延长痛感。直至他的知觉神经发了霉,只剩下一滩腐臭难堪的余烬污渍。
他不叫。
施闻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没有任何动作,站起身准备离开。
宥野慌张地站起来跟上去,起落间身上的链条急促地碰撞在一起。他攥着他的袖口不肯放,甚至带了点求饶的意味,“我不想待在这儿,施闻,带我出去,带我出去好不好?”
施闻回过头看着自己袖子上局促不安的手,正得寸进尺地往前一点一点握住他的手指,他不甩开,低头俯视他,窥探他的把戏。
宥野突然揪住他的领口往下拽,蛮横的扯他的领带,施闻不反抗,弯着腰好整以暇地看他,任他作乱,任他扯,衬衫的袖口都被扯开了,领带在凌乱中划过脖子,宥野踮起脚咬了一口他的锁骨,终于握到手里。
他抓着手里的领带一圈一圈绕在手上,看它在手上打结,嗓音也低哑着打结,出口的话语呢喃不清,“你是不是忘了我怕黑。”
但是没有回应,只有关灯和锁门的声音。
宥野趴在门的背后悲哀的想,施闻是真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