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在鹊桥房,你妻子确实是为对元夕展开心理疏导而去。从元夕回忆的情形来看,她运用了一些很常规但却很老到的诱导手段,诱导他进入催眠状态,很快就了解他所恐惧的女鬼到底怎么回事。”
“她模仿成那名死去女孩的口吻,告诉他其实一直都没有怪他,相反一直都牵挂着他。她让他忘掉后面那些不愉快的结局,只需要多想想在一起时那些甜蜜的时光。”
“元夕正是被她带入了初恋的迷人场景,想起与初恋女友的男女之事,独自发出了呻吟。并且,借着诱导过程中元夕意识不由自主的
机会,你妻子问了他一些问题。问题主要便是当时她受到苛澜公司探员的跟踪,背后的雇主到底是谁。直到这些,你妻子跟你说的都是实话。当时,关于盘问的结果,你妻子当时向你解释,说元夕也一无所知。这一点,她并没有完全向你说实话。”
“也就是说,她其实已经从元夕口中得出了雇主是谁?”雷宇天整个人都坐直了。
“没有得到清晰答案,但也并非完全没有得到答案。因为今天下午我在完全控制元夕的情形下,他原原本本地说出了你们夫妻被跟踪这件事情的缘由。”
“我们夫妻?”雷宇天记得当时妻子解释成,是因为她工作中可能确实得罪了人,造成对方指使跟踪报复。
“对。数月前,元夕的苛澜公司接到一个报酬不菲的委托,请他们在安蓝全城寻找两张照片上的年轻男女。没错,那两张照片上就是你们夫妻俩。事实上,据元夕所知,虽然全安蓝他们苛澜是唯一一家接到这一任务的公司,但放到全国,他们却只是数十上百家受托公司的其中一家而已!”
“你是说,雇主同时委托了全国很多城市的侦探公司在搜寻我们俩?”这一点,倒真是超出雷宇天的意料了。
“是的。也就是说,对方根本不知道你们俩藏身在哪个省份、哪座城市,所以才会采取这种广撒网的方式。没估计错的话,这种广撒网式的搜寻不会是今年才开始的,你失忆了三年,对方这三年应该都在暗中寻找你们。只不过,安蓝不是对方重点怀疑的城市,才会直到现在。”
“应该确实是这样。”雷宇天也持同样观点。
“而且不知为什么,对方既在展开大面积搜寻,但又似乎并不想大张旗鼓,而是想静悄悄地、隐秘地进行。所以,每座城市被选中合作的那家侦探公司,对方都是直接派人接触侦探公司老板,下面执行任务的人,根本不知道任何底细。”
“就算是每家侦探公司的老板,也只知道,找出这两人后,立即向当初接触他的委托者反馈,而负责接触侦探公司老板的委托者,只不过是办事者而已,并非幕后真正的主导者,所以说,就算是元夕本人,也并不知晓真正的主导者是谁。所以,他在鹊桥房中向你妻子透露出来的,基本就只是以上信息。”
“透过这些,你妻子至少可以清晰地知道,雇主绝不是什么工作中得罪的人,而是跟你们俩过往的经历有关。这些,她向你隐瞒了。当然,你以前跟我说过,你妻子本就在刻意隐藏着你的过去经历,所以,她当然不愿向你透露从元夕嘴中得到的真正信息。”
“元夕这人心眼不少。作为安蓝市唯一被委托的侦探公司老板,他从这个任务中嗅到了一些不寻常的气息。他觉得这个任务如果利用好了,应该不只是那笔委托费的收益那么简单。所以,当他终于在安蓝市搜寻到你们俩的身影,大呼好运的同时,却并没有按照双方的约定,第一时间向雇主反馈你们夫妻的信息,而是让手下继续不动声色地悄然跟踪,深入了解、挖掘你们俩的信息。”
“然而,你妻子比你警觉,就在元夕瞒着雇主,偷偷让手下跟踪的过程中,你妻子发现了。她想着各种办法试图接近元夕,了解幕后雇主真相。偏偏在那之后不久,元夕因为跟踪盯梢我大女儿,被我送进了监狱,你妻子最后才会通过进入城南监狱鹊桥房的机会,当面接触元夕。”
“如果你觉得你妻子只是通过诱导的机会,简单地问出这一信息,那就错了。从元夕口中诱出这些消息后,你妻子还做了一件事,这件事基本跟我当初对付元夕的手段如出一辙!”
“你是说,以命案要挟元夕?!”雷宇天经崔英明轻轻一点,立即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