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青叶柔拉拉他的衣袖,“老公我知道你现在心很痛,很生气,换成谁都会这样。但请你还是冷静下来,听我讲讲。听完后是真是假,你自己再判断,这样还不行吗?”
“先生,你应该就是那位送花过来的人吧?我在大堂沙发区没能找到你。这是那位先生付你的八千块钱。”走道上,一位男服务员叫住他,彬彬有礼地递上一沓钞票。
男服务员差点踉跄,嘀咕着:“一个送花的,还不跟我们一样,神气毛线?”
“我抬头果然看见电梯边的玫瑰花,放在丘比特雕像上,我还惊叹了一声,因为真的很美。当时根本没多想,抱起玫瑰花就进了电梯。进到208,自称儿子的年轻人有点胖,挺憨厚的样子。他很礼貌地跟我说抱歉,并说母亲马上就回来。等待的那两分钟,可能怕闷,他故作幽默地说了几句打趣的笑话,出于礼貌我只好装作很好笑的样子笑了几声。但除此之外,他都一直很规矩,很彬彬有礼,这让我实在生不出任何怀疑来。”
“还重要吗?”雷宇天一只脚在楼梯上一台阶,一只脚在下一台阶。
“简直该死!”雷宇天举起右手,就像一旁的电视剧情景一样,抡向妻子如莲出水、如花沾露的秀美脸蛋。
“老公,他刚刚说什么,你是来送花的?”就在下楼的幽暗楼梯道,青叶柔追上了雷宇天。空空的楼梯道别无人踪,只有窄小的小窗透进一束阳光,纤细的灰尘在那束光的照射中飞舞、追逐。仿佛有一道追光灯,静静地照着舞台上这唯一的一对男女。
“原来你不是特意跟踪我,而是有人让你送花过来的?”青叶柔再次确认地问。
“昨天跟我约定治疗的,确实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女士。直到今天早上,我人都已经到了心理会所,她突然又打来电话,说还是实在太忙,家族企业的人聚在碧松湖共商公司事务,只能抽个一两小时出来,让我上午十点直接来碧松湖小院,为她做治疗。到了小院再给她电话,她下大堂来接我。”
“他却不理睬我,继续一个劲自说自话,大叫什么被我害惨了,又怕被打住院!叫完后,他四下张望几眼,就直
雷宇天视若无睹,挥手将之挡开。
“我不知道哪来的这种东西,老公,你能不能听我说……”平时总是笑意如春风的青叶柔,眼中有了泪水。泪水打湿了精巧翻卷的睫毛,我见犹怜。
雷宇天不想再去看她那张令他迷惘的、忧伤的脸,跨过她跟前,大步向外走去。他踩着一路玫瑰,就像踩着流血的红地毯。
看着妻子露出楚楚可怜的一面,雷宇天不自禁地被牵动心中某个柔软的地方。那委屈而无助的样子,甚至让他产生瞬间的错觉,觉得她真是被冤枉的,眼前的一切,真的跟她毫无关系……
“我按照这时间,临到碧松湖时,路上我还打电话给那位女士再次确认了一下。她说她已经在房间了,不同的是,这次旁边还有年轻男人的声音,她说是她儿子。十点,我如约到达碧松湖小院,拨通她的手机,接电话的却是那男人的声音,自称女士的儿子。”
仿佛不是那一掌的力气击中了她,而是某种深切的哀伤从内部将她击败,令她扶着墙壁,摇摇欲坠。
那是让人看着生痛的目光,令得他扬起的手掌也如雕塑般滞在半空。
青叶柔猛反应过来,提起自己的包,扭头便跟在他后头,沿着那幽深隧道一般的过道,紧紧相追。
第32章32、推倒妻子
然而,一想及这些日子来,一个又一个接二连三的疑团,妻子每一次若无其事地避重就轻,他心头的盛怒就又烈火浇油,更甚几分。
青叶柔不躲不避,反而抬起头来,用那双噙着泪光的眼,看着他。眼中写满了委屈,也写满了伤痛。
“然后的事你就都知道了,我听到你突如其来的喊叫声,本能地觉得奇怪,说了句‘我老公怎么来了?’,就这一句,接下来的事情却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刚才还一直彬彬有礼的胖小伙突然跳起来,扯着嗓子,莫名其妙地大叫着,‘你什么时候有老公了,不是说一直单身的吗?天啦,你别害我,我前年还被别人老公打得住了半个月的院!’,我完全不知这话从何说起,简直是懵了,所以我才反驳他,质问他为什么要胡说,我都不认识他,更不可能跟他说过什么单身之类的话了!”
“假的?你不会告诉我这个也是假的,是你们俩准备好在这,打算一起吹气球玩的吧?”雷宇天踢了踢那枚尚未开封的安全套,盛怒之极,反而声音冷了下来。只
手掌落下去,落在了她的肩上,一股突然的推力令她猛地摇晃。她呆呆地看着他的手,几步踉跄,扶住酒店墙壁,才没有摔倒。
余眼角眉梢、嘴边鼻端,无处不是满满的讽刺。
“他告诉我,母亲临时碰见熟人,去串门聊几句马上过来。还说,最近母亲心情欠佳,他父亲为了让母亲惊喜,特意订了一束花,花店的人不负责,只放到电梯边便走了,请我顺带帮忙拿上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