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菜单,祁婧立马意识到,恐怕服务员真诚的微笑也是收了费的。
主打的并不是法国菜,而是地道的中餐。
服务员小哥说这里的带鱼和白菜不错。
祁婧自然从善如流,另外又要了一份招牌台州小吃——沙蒜烧豆面。
罗翰随后又补充了个富贵脆皮鸡和金银菜润肺汤,给祁婧点了一杯椰汁,自
己来了杯绍兴黄酒。
鸡和汤都没什么出奇。
九十块一份的「胶白」
第一次吃,鲜甜爽脆,却也只是白菜味儿而已。
黄金脆带鱼一口下去能咬出「沙沙」
声,肉质雪白细嫩,竟然让祁婧想起了唐卉姥姥的手艺。
而那个豆
面其实是红薯粉,沙蒜却是某种海里的软体动物,没吃过,很鲜。
总的来说,这一餐还算味有所值,就是分量不是很够。
作为一名体面有教养的良家女子,祁婧没有提出加菜的要求。
让祁良家啧啧称奇又颇为庆幸的是,罗翰硕大的体格,居然也是细嚼慢咽,
并没比自己更饕餮。
隔着桌子不咸不澹的边吃边聊,罗翰举止文雅,眼神温和,话并不多。
祁婧不无羞惭的发觉,这样正式的宴请氛围对两人来说,其实还很陌生。
自打相识伊始,两个人身体的距离就比这一板一眼的交往近得多。
言语上的交流也从未讲究什么礼仪公式。
在爱都那样的地方,借着夜色的掩护,几乎没费什么周折就发展到了少儿不
宜的程度。
虽然还没有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实质性动作,大家心里都明白,那多半是迟
早的事。
相比于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和谐友好的宾主尽欢,前一天在灯光晦暗的咖
啡厅里,让女中音慵懒而绝不落寞的婉转歌喉衬托起一段无言的对视,似乎才更
符合两人的暧昧关系。
那是一首很有味道的法国香颂,小野丽莎版的《玫瑰人生》,祁婧大学时就
爱得不行的法式民间浪漫。
为此,她还毫不犹豫的选了法语作第二外语。
「那才是奸夫淫妇该有的调调不是么?」
一想到奸夫淫妇,另外一对奇葩男女的影子不期然的在脑中浮现,越发觉得
酒楼大厅里的气氛不适合聊天儿了。
当着一个流氓医生,既不方便提他的「三娘」
小师妹,也不好意思打听朵朵这样的红颜知己。
本来,那晚祁婧是想关心一下晓晴两口子的课业进展,颇为意外的在走廊里
撞上了小脸烧红的朵朵。
两个人一里一外,一静一动,若得了空,还能闲得着?被罗翰请到楼下时,
祁婧脑子里的俩妖精还在打架。
一探大猩猩的口风,便猜到他八成是撞上了。
顺着话头,自然也就打听起了互为师徒的两人那些八卦。
结果还真有些意外。
「朵朵那样的奇女子都婉拒了,是条汉子!」
祁婧不由暗自念叨,也说不清是称赞还是打趣儿,望着对面在许先生那里领
了通行证的高大男人,红酒折射的光影在「婧主子」
眼睛里晃动得放肆而玩味。
他身形依然高大,胡子依然性感,眼神依然深邃,笑容依然偶尔现出淳朴的
孩子气。
而那个曾经装了一脑子淫水,慌里慌张的把自己弄上楼,又被隔着门的谩骂
羞辱折磨得手足无措的许太太早已不见了。
明知道他儒雅的外表下藏着危险的攻击性,脑子里怕是每分钟都在演练着用
什么体位进入自己的身体,许太太依然能面不改色的跟他对视,不慌不忙的问东
问西,还不忘偷偷给自己点个赞。
也许是那双既宽厚又灵巧的大手留给身体的记忆太深刻了吧——记得第一次
尝试,可依那丫头就用透着小哀怨的眼神儿提醒过她——从那以后,在祁婧脑子
里,罗翰就没有什么年龄,学历,身份,背景等等参数的备注。
她的直觉更倾向于把罗教授当成一只毛茸茸的大猩猩,上肢比下肢还要发达
,什么衣服穿上都不合身,装得再像绅士,也肯定光想着交配。
她固执的喜欢着野兽般的男人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憨态和顽皮。
越是表现出跟年龄和身形都不搭调的细节,她越是好奇,老想凑近了闻闻看
,是不是真的跟人类的气味儿不一样。
这些孩子气的荒诞念头当然只属于祁婧身体里某个不着调的小姑娘,在她高
兴的时候出来放放风,玩玩捉迷藏而已。
为了矜持的身段儿,贤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