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了一通才问:“你现在缓过来了吗?”
那眼下躲过之后呢?真正变成鬼的你何去何从?你端详了白如铖一会儿,一时忽略了他又说了什么,而你在脑海里开始思考关于未来的各种可能,你更庆幸他的存在,因为也不甘于屈服天性的他给你提供了继续正常生活下去的办法。
只觉手臂上一凉,你才发觉白如铖抓着你的手臂,你的皮肤就和刘润礼突兀出现在边珝家里、谎言骗走了纯子那晚一样变成烧焦的炭黑色,不疼却冷。
你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你既惊愕于自己的命运,对白如铖所做的又心疼又感动。是你出于不知什么原因,以人类的角度“救”了他,可这反而让他受了伤,把他当了死亡的挡箭牌,而他想的不是复仇报复,却是担心你真的会死去,想办法让你不要被无常带走。
他把你扶正,
“为什么阿尔伯特说你对性欲没兴趣?”
“这是无常留在你身上的标记,意为,将死之人,。他们不会放过你的,只是要等攻击事件的判决下来再带走你。
你点点头。
“所幸的是,无常们虽然想方设法提高效率,但庞大的机构和人类基数反而让事与愿违。世界各地误伤的事件也有许多,要很久才轮到我们的案件,而案件事关地府,总要呈给阎王,阎王贪玩,自然又要拖一阵子?。这让我有充足的时间恢复过来,有力气把你变成鬼,这样他们就带不走你了……或者如果将来他们要强行把你带回地府,我至少能感知、找到你化成了哪粒沙子、哪颗石头,然后把你带在身边,这样能让你更快恢复肉身和意识。”
“你再不好好学,以后连提问的机会都没有。”
“啊?”
“那条斑马线是我领地范围的边界,我原本在那里加固结界,在绿灯亮起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无常——也就是死神站在十字路口中央,当时我并不在意,毕竟无常到处都是。
你抬头想问他以前发生了什么,但他握住你的手说:“好了,现在你可以跟我学怎么自保了吗?”
“你活了多少岁了?”
“为什么你的眼睛有一团黑雾挡着?”
“你的角是因为无常才断了吗?”
“无常带走人时,总是会施展攻击的咒术,让灵魂离开肉体。你把我拉到一边后,我就受到了无常的攻击。我正好夹在你和无常中间,被伤到后才知道无常是冲着你来的,你那一天本来应该要死的,我估计死因便是车祸。”
“然后你在我身后大喊,小心,,把我扯到了一边,车子下一秒就从我面前冲过去了。被车撞不是最重要的,它们伤不了我。最让我震惊的是你竟然能看到隐身的我,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你是怎么做到的。”他托腮若有所思地盯着你道。
“很疼吗?”
“这就要去查查他们的本子了。”
又被打断的你随口不满道:“你这么厉害,我过一段时间再学也没关系嘛,我现在一时还没接受得了你说的事呢。”
听瞎编的故事似的,究竟和你有个鬼关系?
你挠挠头:“我完全没印象。”
“和以前所受的伤相比算不了什么。”
“还记得之前我告诉你我们的初遇吗?我们确实是在马路上遇到的,你也确实拉了我一把,只是我没告诉你真实的结果和其他细节。
“我知道,因为无常在回去领罚前把你的记忆删去了。”
“阿尔伯特他们没事吧?你怎么……”
“……你怎唔……”
你直接两耳嗡嗡声,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回过神:“为什么?”
不看头顶异物和身上花纹,镜子里的你还是你。不碰项链的话,白如铖还是人类的白如铖。
“嗯。”
在你喘气的时候,他严肃道:“命枝是我们的根本,无论我们的肉体遭受多大的伤害、所剩多少,只要命枝还在,我们的身体就还能再长回来。从古至今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一点,因此狩者恐惧于此,编造了许多关于我们的谬论,说我们危害人类。当然这样的天赋也产生了我们当中一个比较变态的分枝,也就是嗜爱虐杀的一族……”
这算什么?这都是真的吗?你总有一种旁观他人命运的不真实感,可这个他人却是你自己。
话还没说完,你看到镜子里的白如铖又点了点你的角,力度要比刚才的大,这一下直让你被电击似的瘫倒在他身上,四肢全麻无力,嘴里发出来的声音全是呻吟,同时更感觉到刚才被药物作用浇灭的欲火重燃起了火苗,花穴自觉缩紧。
“……”
你忽然明白刘润礼神神叨叨重复了两次的“天机不可泄露”以及让你屈从内心欲望的意思了。你的生命已可见终点,而唯一能让你“活下来”的便是屈从内心欲望——屈服于你不愿被其主宰的理智丧失的性欲,只有这样你才能成功变成欲色鬼,躲过这一劫。
只见他又摆出可怕的表情吓人,你倒他身上耍赖,他一手把你抱起,将你放在落地镜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