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的房间,他开始砸东西,开始撕顾念的照片,撕到最后精疲力竭,他开始嚎啕大哭,哭到半夜他躺在床上,然后突然慌慌张张摔下床去,抖着手去把那些照片一张张拼齐。
房间门被敲了两声,他妈妈在外面喊,“舒承,出来吃饭了。”他应了声,然后说今晚不想吃。他妈什么也没说就下楼去了,似乎全然忘记了他胃不好的事实。
再后来发生了一件事,让他的信念完全崩塌。一次,他实在是因为按捺不住想念,偷偷从顾念家没关严的后门溜进去找顾念,就算知道会被洛晏清针对或者暴打,他也不想管。
他双手交叉枕在脑后,他躺在床上,先是看了眼床头的照片,然后怔怔地望着天花板。
他出奇得愤怒,他在每个帖子下面骂组CP的人脑残,甚至被人质问是不是喜欢忻云韶恼羞成怒,他的号被封了好几次,他就换号再来。后来他知道那个女生叫忻云韶,后来他知道不仅是忻云韶,就连忻云韶的哥哥忻瑜珺也和顾念越走越近。
照片就算拼齐也会留下撕裂的痕迹,后来他一边唾骂自己,然后又一边偷偷去拍更多顾念的照片。他抽屉里关于顾念的照片更是成倍地增加。
他那么全心全意地爱一个人,尽管顾念完全没义务告诉他,他还是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
他去找顾念时,却见顾念妈妈正在花园那里板着一张脸教训顾念,无疑是在质问顾念问语文为什么只考了“93”分而没有考到满分的“100”,后来他妈妈就说顾念身体特殊,既然是双性人就应该比常人付出更多的努力。
他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冷笑,当年他向父母出柜,被骂了个半死。后来他父母为了家族利益却轻而易举答应让他和忻家联姻。再后来婚事被退,他父母就一直没给他什么好脸色看。
那时他开车正准备返校去上课,开到一条没什么车的公路时,被几辆车给拦截下来,十几位黑衣保镖非常“客气”地请他上车,有一位则驾驶着他的车跟在后面。
度的关系,有些白浊甚至溅到相片上。
他就是那么一个明知顾念难受明知他伤在何处、还偏偏要出言侮辱、将他伤口再度撕裂并且往伤口撒盐的贱人。他一边爱着,一边恨着,恨得越深,爱得越深。
他常常向人打听顾念的事,甚至还注册了个帐号冒名登进了顾念的学校论坛。有些事情会重新换个面貌以轮回的形式出现在人的面前,他看到论坛上有人组顾念和一个女生的CP,他莫名就想到了之前他听到女生向顾念告白的事。
不可以!他决不允许那样的事发生。
不过那也无所谓了,反正他迟早会离开这个家。
“忻瑜珺,我操你妈!上次我和你打了一架,你又不是没还手!你摔了我手机,现在还找人来打我,等我出去看我不弄死你!”他鼻子和嘴还一直往外流血,他伸手擦了擦,然后艰难坐起身。
后来他就偷偷下场做了一些事。
双性人?顾念是双性人?不过双性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忻瑜珺朝周围的人看了眼,保镖和助理会意,开始默契地向外走,忻瑜珺抬脚重重地把沈舒承踹回到地上,“是你,顾念初中时那些关于他的流言就是你传出去的。”
顾念现在在做什么?他应该快高考了吧?算了算都只剩两个月不到了,他会不会紧张?
来到一处荒废已久墙根都长了青苔的仓库前,他被黑衣保镖揍得鼻青脸肿,感觉命都没了半条时,幕后主使终于出现。
尽管有多一套性器官也无法改变顾念是个男孩子的事实,但或许更多的是出于为什么他会被蒙在鼓里的愤怒,他直接跑到顾念面前去骂他怪物,并表示要和他彻底绝交。
那么长的一段时间以来,他无法向顾念告白,无法向任何人倾诉爱意,他辛苦隐藏他自己是个同性恋变态的事实,他在严苛的母亲和死板的父亲面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什么时候会被发现,他不期回报,在洛晏清回来后他甚至和顾念都算不上好朋友,他看着顾念天天和洛晏清关系亲密地走在一起,他难受心痛却从未放弃,继续偷偷喜欢着。
他看到顾念哭了,他却根本就没有想上前去安慰,而是神情慌乱动作狼狈地逃走了。
疼痛让沈舒承甚至想满地打滚,他咬了咬牙强忍下来,他怎么也没想到时隔多年,忻瑜珺一直在查当年的事就算了,竟然他还真能找出真相,他皱了皱眉,“对,是我,是我
初中时他和顾念不在同一所学校,他最讨厌的洛晏清也早就滚到国外去了,不过他还是没能再和顾念说上一句话。
忻瑜珺一直在查一些过去的事,沈舒承很早就知道了,不过他怎么也没想到忻瑜珺竟然真能找到他头上来。
后来既使不偷偷喝酒,那样的事他都已经做得相当熟练了。
回去查完资料的他一脸崩溃。他为了顾念硬生生把自己掰弯成gay,结果顾念却是一位双性人?
怎么可以?没有洛晏清,顾念身边还是会源源不断出现其他阿猫阿狗吗?